少年李彦站在草堂外,仰望着湛蓝色的苍穹,眼中噙满了泪光。
昨天荆轲刺秦失败的消失就传到了这里。与别人所不同的是,别人只知道荆轲,少年还知道有一个叫做清扬、或者叫做贰姬的女子。
三月柳絮纷飞。
筑琴乐声哀婉。
盖聂、高渐离端坐于论剑堂中。
论剑,下棋。
击筑,抚琴。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少年李彦始终痴痴地站在屋檐下,看着春天飞舞的柳絮、夏季连天的雨幕、秋天漫卷的飞蓬、冬日纷扬的白雪…一晃眼间,六年光阴悄然而逝,少年已经成长到了十八岁。
荆大哥这样做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这个想法,一直在这六年时光里,不断掠过他的心
头,浮上他的脑海。
当初天真懵懂的少年,如今已经成年。
如今的他身高七尺七寸,体格健壮,一双剑眉半露锋芒,眸子如两颗晶莹剔透的黑曜石,嘴唇温厚而透露出十足的坚毅阳刚,脸部轮廓棱角分明又散发出三分英俊。
又是一年阳春三月。
又是堂前柳絮纷飞。
论剑堂中。
盖聂向高渐离作了一揖:“高先生精通音律,这六年来,盖某人日日听先生击筑,感慨良多,收获亦良多。盖某人谢过高先生了。”
高渐离撇开一绺灰白的鬓丝,苦笑道:“纵观当今天下大势,韩、赵、魏、燕、楚五国已灭,只剩下最后一个齐国还在东方苟延残喘。秦国统一天下已经是大势所趋了。看来,我们都将要变成秦人了。”
盖聂只是淡淡一笑:“天下主虽易,而天下不易。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我还是我,你还是你,是否为秦人,你我又何须萦怀?”
“山还是山,水还是水,可我,却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高渐离了。”高渐离眼底有深邃的光芒,随即他向盖聂作了一揖:“六年来,多承蒙盖先生之款待,我高某也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盖聂愣了一下,奇道:“高先生打算去哪里?”
高渐离畅然笑道:“高渐离本是乐师,从哪里来,自然还要回到哪里去!”
盖聂便朝草堂外叫道:“彦儿,高先生要走了,随我一道送高先生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