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大喜道:“郑伯伯,你是打算给我铸一把好剑么?”
郑伯伯摸摸他的头,笑道:“八年前,我从铸剑大师徐夫人那里学会了一种独门淬剑法,以之淬炼剑器,可吹发断丝,削铁如泥!铸成之后,必是一柄天下名剑,到时候就送给你了!”
“铸剑大师徐夫人,一个…女的?”
郑伯伯登时哄然大笑,笑得前仰后合:“徐夫人可不是什么大老娘们!他跟我一样,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他挺起胸膛,将自己的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李彦讪讪地搔了搔头。
“郑伯伯,其实我今天来找你,还是有另一件事想请教你的。”
“有嘛事呢?”
“我想问问荆轲的事情。”
“这荆轲…”
郑铁匠欲言又止,转而从腰间解下酒囊,拔开木塞,往喉咙里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酒。
“荆轲怎么了,郑伯伯?”
郑铁匠远眺东北方,面色些许黯然,眼眶隐隐泛红,像是对李彦说,又像是梦呓般的喃喃自语——
“老夫认识荆轲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他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剑术造诣怎么样了?老夫给他打造的铁剑,用得是否还顺手噢?
“燕国的冬天那么寒冷,他可曾穿上可以御寒的棉袍,在大雪纷飞的夜里,喝上一壶热酒暖暖身子?他是否还记得老夫亲手酿造的黄粱酒,是什么味道噢?”
秋去春来,古道荒草,一岁一枯荣。
望断斜阳千百次,那昔日促膝而谈、把酒言欢、惺惺相惜的知己…
今安在?
“郑伯伯。”李彦走到郑铁匠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郑铁匠回过神来,淡淡一笑:“彦娃子,我今天就跟你说说荆轲的故事。但若无酒,老伯子我可讲不出故事呀,哈哈!走,跟郑伯伯拎几坛酒去那边凉亭里,咱们边喝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