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柄铁剑突然从他胸前贯穿而出。
韩仓像触电一般,身子猛颤了一下,旋即低着头,看着自己粘稠的血水,顺着胸前惨白的剑刃往下流淌。
滴答。
滴答。
滴答…
“你先成为死在我剑下的第一人。”韩仓的身后,李彦面无表情地握着剑柄。
“是…是你?被李牧…抱养的…野种!”韩仓额头冒着阵阵冷汗,以剑支地,缓缓地转过身去看着李彦,脸上的表情意外而痛苦,痛苦而不甘,不甘而愤恨!
“义父是赵国的万里长城,是国之利剑,是英雄…
你们是赵国的蛀虫,是害群之马,是小人。你们害死了义父,你们万死莫赎!”
一滴泪珠,从李彦右眼缓缓滚落,划过脸颊,落向地面。
刹那间的璀璨,倒映着李牧生前的北战南征,戎马沧桑…泪珠撞击地面,破碎万千,李牧最后的音容笑貌化为乌有。
李彦眉头紧皱,猛地抽出了长剑,韩仓惨叫一声,倒在了血泊中。
“武安君若在…赵国亡否?赵…国…亡…否…?”韩仓在血泊里挣扎几番,发出生命最后一刻的痛苦质问,终究没有得到任何回音,无声无息地死去。
漫天彩霞,如血。
夕阳余晖落在斑驳的墙头,两三点寒鸦斜下。
不远处,霍青嘴角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弧:
“一个无父无母的少年,从这一刻起,开始走上刺客之路。”
……
“这个世上有几种刺客?”
“两种。”
“哪两种?”
“第一种刺客,替金钱卖命。第二种刺客,替本心卖命。”
李彦问道:“你是第一种,还是第二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