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
李牧吃了一惊,在这要紧关头,他立即抱着李彦向冲击而来的地面翻滚而去,以减少两人受到的冲击力。
“噗通、噗通、噗通…”后方他带来的雁门十飞骑也人仰马翻,东倒西歪,十分狼狈。
李牧回头望去,只见一条铁索横在道路上方三尺处,两头各捆扎在道旁的松树上,就是这根绊马铁索导致他们马匹绊倒。情知不妙,他下意识地抱紧了李彦,警惕地张望四方。
“韩仓呢?韩仓不见了!”后方的雁门骑兵也惊骇地叫了起来。
他们这才幡然醒悟——这是韩仓的圈套!
“武安君,别来无恙啊。”一道轻笑声自树林中响起,随即两个全副盔甲的将士从阴影中从容走出来,随之涌出来的还有一群黑压压的长矛兵卒。
李牧深深皱起了眉头:“赵葱,颜聚?”
赵葱是赵国王室大臣,颜聚是齐国投奔赵国的将士。在李牧眼中,这两人皆是将才平庸,徒有虚名,不足以堪当抗秦大任。如今赵国国力艰难,李牧自然十分厌恶这种尸位素餐的庸人。
李彦看这两人也不像好人,心里也是十分地反感。
赵葱唇角上扬,发出一抹冷笑:“武安君,你与司马尚二人合伙谋反,大王命我与颜聚前来缉捕你,同时接管你的兵符、帅印,代替你抗击秦国大军。”
李牧寒声道:“可笑!就凭你们的一面之词,我会信么?”
这时树林中又走出一名牵马男子,那人正是韩仓——刚刚他并没有策马直冲绊马铁索,而是掉头冲进了侧方树林中,直到这时才牵着马匹徐徐走出。
李牧怒喝道:“韩仓,你竟是如此小人!”
“我也只是替大王行事,武安君休要迁怒于我。”韩仓这时从马鞍皮兜里掏出另一封帛书,就地展开,
郎朗念道:
“赵王书:
“李牧、司马尚欲反,即刻革职,另以赵葱为帅,接管帅印、兵符,以颜聚为副将。念李牧抗秦有功,暂免死罪,当押回邯郸,听候发落。若抗拒不从,诛杀李牧及其同党!”
“还是有这一天,还是有这么一天啊!”
李牧胸中悲愤交加,一时间声泪俱下。
“这一定是伪造的王书!故意陷害武安君!背后主谋肯定是郭开那个卑鄙小人,而你们韩仓、赵葱、颜聚肯定是他的同谋!”后方十名雁门铁骑一人起身怒吼,余下所有人都跟着拔下了腰间铁剑,虎目怒视韩仓、赵葱、颜聚等人。
赵葱嘴角挂着得意的冷笑,像看蝼蚁一般看着李牧:“武安君,王书凿凿,劝你最好还是乖乖地把帅印、兵符一并交出来,并自愿受擒返回邯郸接受大王问罪,否则我们也只能妄动刀兵了!”
他等这一刻等得已经太久了。
李牧抗秦功高,武功赫赫,光芒万丈,只要李牧还活着一天,他这个王室名门之后就永无出头之日,他会一辈子活在李牧的阴影之下。
只有除去李牧,他赵葱才有建功立业、光宗耀祖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