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文说可以。
中午修文订了饭到家里,欧阳说要去找包装茶叶的人,不肯去。
覃主任带了一斤冬虫夏草和几盒血燕燕窝分别给爷爷奶奶和陆父母。
趁菜没到,覃主任拿出公司新包装好的茶给爷爷看,爷爷打开看了半天然后问,你们公司生产的?
修文点点头。
陆爷爷没吭声,算是认可了。
覃主任接着又从包里拿出一包茶叶,黄纸包的,四四方方有棱有角,四面有四个字----“江西陆家”。
大家有些傻眼,但都没吭声。
等覃主任打开纸包,爷爷拿过去一看,脸色阴得要滴出水来,瞪着修文问,这也是你们公司生产的?
修文忙说不是。
覃主任说是蒋家正在卖的茶。
爷爷沉默了很久,这才对修文说,你跟他们说,让他们别打咱们陆家的名号了,我每年给他们两斤分拣好的茶。
修文立刻给文婷电话,但对方不接,又拨蒋会长,结果一样。
覃主任要泡蒋家的茶,修文说算了,泡不泡该了解的都了解了,不懂的也就没必要知道。
菜来了,大家入席。
修文倒了些从日本带来的梅子酒,爷爷奶奶和陆母都各自要了杯,覃主任尝了口说太甜。
陆父开了瓶四特酒,说是江西特产,周总理给取的名字。
覃主任说那就喝这个吧,陆父陪。
酒过三巡,覃主任说,马总怕影响陆总的工作,让我打听了蒋小姐流产一事。本来还觉得,这只是陆总犯了所有男人都可能犯的错误,不过一打听,还真有很多意外收获。
接着覃主任将大致情况说了,很显然,基本可以证明,孩子不是修文的。
陆父想得比较多,说雨瑶这么闹腾,再加上修文被检举偷漏税的事,会不会跟雨瑶家也有关?
覃主任说这倒不会,我昨天跟秦所长喝酒,他非常肯定孙书记绝对支持陆总。
听罢,陆父这才说,要不要晚上请雨瑶和她爸妈一起吃个饭?
修文也觉得是时候了,因为他已经证明自己不是吃软饭的,现在证明孩子不是自己的,就可以给自己和雨瑶都有台阶下。
于是他拨打雨瑶电话,可雨瑶依旧不接。
修文无奈,拨了雨瑶爸的电话,说想请大家晚上吃个饭。
雨瑶爸说,瑶瑶回学校去了。
修文说,那叔叔阿姨过来吧。
雨瑶爸倒是没任何迟疑,一口答应了。
修文订的房间,雨瑶不在,大家说话反而更随意些。
覃主任特意介绍了自己的背景,为后面的谈话做铺垫。
待酒过三巡,覃主任说,虽然大家都是生过孩子的,但陆夫人是医生,能否给我们说说,最早什么时候能知道怀孕以及做人流的最佳时期?
陆母看了眼大家,除了修文,都是过来人,也就没什么忌讳,说按目前的说法,最早七天能知道是否怀孕,无痛人流的最佳时间是5060天,但最早也要超过40天,最迟不超过70天。
覃主任笑着问修文,在蒋小姐做人流前的70天里,你跟她有过亲密接触吗?
修文当然否认,不过他看了眼雨瑶爸妈,特意解释,我跟文婷在同一起的时候有三个点,首先是比赛,那是刚认识,四强赛那晚有嫌疑,但也超过70天。
其次是上海,我那时主要在杭州,但她没去。而我在上海时,天天围着爷爷转,根本没单独相处的机会!
唯一有可能栽赃的一次,就是在宜丰,因为她住在我家。
覃主任看了眼雨瑶父母,然后传了几张照片到修文手机上,让修文给他们看。
第一张是文婷预约做人流的登记表。
覃主任解释说,那是上海最好的也最正规的医院,所有预约都必须持本人身份证去办理。上面有日期,应该是她从这里回上海的第二天。
这说明什么?
首先,蒋小姐回去不到七天就登记预约,说明她之前就知道自己怀孕了。
其次,如果跟陆总结婚并让陆总为蒋家工作是她的目的,那留下孩子逼陆总奉子成婚更合情理。
第三,她决定打掉孩子后还借给陆总八百万,更是于常理不符。
雨瑶爸当然知道这时要为修文正名,他看了看两位中年女性,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说,我个人对此事倒没什么,就权当替雨瑶问个问题吧。其实,蒋小姐这个名字很大众化。
覃主任说孙书记说得对,对了,陆总手上应该有蒋小姐的合约签字吧?
修文愣了下,说没有。
大家也愣住了,心想文婷曾给过修文两百万,怎么会没合约?
修文苦笑了一下,心想当时本就是帮忙,只不过文婷想继续合作,才会给钱。不过他不想解释,只是说我问人要一个。
修文说着打电话给令狐佳。
“亲爱的,想我了?”没等修文开口,令狐佳先说话了。
“姐,我在开会,有件事要麻烦你。”修文怕对方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来,急忙打断,“是这样,我这里有份文婷姐签名的文件,但我以前没见过,想从你那里找一个对比一下,行吗?”
“我怎么会有她的签名?”令狐佳一时反应不过来。
“公司合同上就有她的签名呀。”修文说,“你拍张照片给我。”
“好的。”令狐佳答应着,照片很快就发给了修文,然后说:“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前不久文婷来了,要我们帮她分拣茶叶,我装傻说不会,结果莎莎自告奋勇答应了。
我还是不肯,文婷说你因为有愧于她,所以同意蒋家使用陆家的名号。
不过我还是不信,只同意莎莎帮忙分拣,包装在上海,他们自己完成的。”
“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及时打电话告诉我?”虽说令狐佳的话滴水不漏,但修文还是很生气,“我们家怎么可能同意他们使用陆家的名号!”
“你个没良心的,自从上次跟我……”令狐佳显然比修文更生气,“你走多久了?一个电话都没有,还敢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