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嚼慢咽的卢庄将牛肉粒碾碎吞入喉咙后,才关切地询问说:“娘,洛叔叔他对您怎样?从前我都没细问过,您在信上说您二人一起合写了个戏本子,名叫《鸳鸯锦》,对不对?我倒是更想听听这段戏文!”
听了这话,凌罗唇角轻扬带着笑意道着心里话说:“你洛叔叔可是个难得的好丈夫,我这辈子能遇上他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他怕我在家无事憋闷的慌,每年空暇时都会带我去远处游玩上个把月,这不,我们最近才刚刚从丹霞山回来。”
接着,她还特意提到了一件事:“有一天,下山时我不小心崴了脚,他担心我走路脚会肿,回来的路上便一直背着我,我瞧他累的满头大汗的,很是心疼,本想下来自己走,可他偏偏又不肯。”
卢庄见母亲说起洛叔叔时脸上洋溢着幸福之光,因而也算是放了一百个心。
聊着聊着,凌罗又讲起了戏文的事:“写戏文也是在你洛叔叔的鼓励下,我才坚持下来的,这戏是根据你外公和外婆的故事创作的,八和会馆里有时也会上演这出,我去听过两次,喜欢听的戏迷也不少呢,你要是感兴趣,有机会咱们娘俩也可以一起去听听看。”
一听是外公、外婆的故事,卢庄的兴致立马勾起了上千丈,于是他二话没说一口应了下来。
聊完了家常后,凌罗又向儿子打探起他在美国的境遇来,比方说还打不打算回去,吃住都习不习惯,有没有被洋人欺负,遇没遇上过心怡的女孩子之类的家长里短。
聊到是否再回美国,卢庄表示近期没这个打算,他想在广州找家学堂或是书院教书,在外漂泊久了他也有些厌了,毕竟父亲就他这么一个儿子,长期在外,他怕爹爹孤单。
话至此处,卢庄似是尚有未吐之言,可正巧凌罗把话岔了过去,那点心事他也便刚好隐藏了起来。
而聊到是否有喜欢的女孩子,卢庄当即摇了摇头,他极力强调自己学业繁重,这方面的窍目前还没有合适的人将其开启。
听到儿子想要留广教书,忽然有了好主意的凌罗欣喜地提议说:“庄儿,不如你去秀江书院试试看,景枫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你们俩小时候还在一起玩过,他就在那读书。”
可刹那间,凌罗的眉头又紧了紧:“不过那的教书先生很多都一大把年纪了,你这么年轻,怕是人家嫌你资历不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