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他想要的是什么，又应该怎么活。

既能重来一次，为何又要重蹈覆辙？

姜延满眼失望的看着姜淳峣离开，他笑了，然后起身，再写了一道圣旨。

当天，姜延薨了。

他临时前留下两道圣旨，一道是禅位与镇国公府世子夫人为帝，另外一道圣旨则是追封娴妃为孝淑皇后，与其合葬皇陵。

姜延死讯传遍天下之时，房卿九正拿着圣旨，端详着在她面前跪下的清雅儿郎。

姜淳峣的眉宇与姜延相似，却不是姜延的深沉狠辣，那是一种温润的释然，以及如沐春风的和煦。

他的面容与姜延有两分相似，但更多的，是继承了皇后清雅谦谦的美态。

房卿九放下圣旨，叹息一声。

镇国公府的亭子里。

容渊与白洌嵩对弈。

杀戮过后，容渊褪去红衣，穿了一身雪白衣衫，修长分明的指尖，夹着一枚泛着光泽的白子。

白洌嵩放完一子，道：“你干嘛不当皇帝？”

镇国公府那一战，尽管惨烈，尽管最后是房卿九唤出破钧取胜，但以容渊的腹黑狡诈，一定不会只有他跟许思忡这一条退路。若白洌嵩没算错，容渊手里面还有一支军队，其威力不比房卿九的破军差。

而召唤这支军队的关键，应该在房至禹身上。

房至禹那货也是个心黑手辣的，其性情跟容渊极为相似，因而才会被容渊收入旗下。

容渊放下一子，殷红的薄唇勾出极浅的弧度，他的面容之上，还是那般的清冷沉寂：“姜延以天下为琪，费心多年，只想护好他的江山。而我以天下为棋，只为拥她成帝。”

很早之前，容渊就知道这个天下不会太平，若为君者心中不太平，多疑且野心极大，那么不管臣子和百姓们怎么退避，都不可能真正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