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南国的使臣来了,你阿爷设宴,要请他看戏。”安宁当她是想凑热闹,也没当回事。
“是裴…使臣么?”
点了点头,安宁端了盏茶,吹了吹又放下了,“裴祐也真是的,这么多年,我阿兄给他指了这么多门亲事,他一个都不同意,我从前倒不知道他这么倔。”
“那定是舅父给他选的人他都不中意。”念安插嘴,心里乐开了花,原来裴祐竟是没有妻室的。
“那是因为呀,他心里惦念你娘,惦念了一辈子。”康卿妧掩面笑笑,被安宁嗔了一眼也不介意。
“你这人真是,在孩子面前瞎说什么。”
念安嘴角耷拉下来,拉着阿娘的袖子道,“阿娘,姨母说的是真的么?”
“你为什么不答应裴大人,他哪里不好么?”
安宁一愣,神手戳了她脑门一下,“我若答应了,还有你什么事儿,你这丫头真是……”
吐了吐舌头,也是,若阿娘答应了,还有她什么事。
“那阿娘,晚上我也能去对不对?”
没等安宁说话,念安便像只雀鸟似的飞了出去,连那只猫都没顾上。
“这孩子是怎么了?”安宁念了一句,也不知这小丫头要做什么。
荀念安回到殿里,磨着姑姑给她梳了新的发髻,又选了一件石榴红的裙子,对着铜镜眉眼一弯,“姑姑,我好看么?”
“好看,公主倾城倾国,自然好看。”伺候她的女使笑笑,从妆台上拿了一只好看的簪子插在她头上,“这样就更好看了。”
夜幕降临的时候,胭云台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台上的舞姬轻衫薄衣,脂粉香气混着梨花的清甜,弥漫在殿中每个角落。
一袭红衣的少女坐在母亲身边,眼睛一直盯着裴祐,一瞬也不瞬。
“真是些庸脂俗粉,大伯为什么要请这些人来,还不如蜀地的杂耍好看。”坐在一侧的荀姽婳不喜欢这种舞蹈,只觉得无聊。
见自己的话无人回应,姽婳看了眼旁边的小姑娘,推了她一下道,“念安,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