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和林双都在羊献容的身边守着,闻言互看了一眼,又给她换了一块冰额头的帕子。
“要我说,娘娘虽然遭了这么多罪,可却得到了这样一个一心为她的男人,也值得了。”林双撇撇嘴,当时羊献容突然被带走,她急得哭了一日,后来听说羊献容被吊在城楼上,她更是直接冲到了显阳殿想找皇后娘娘救命,可若是宫里之事,梁皇后尚能管上一管,前朝的战事,别说是她,就是皇帝也插不上手。
“可不是?”林新接话道:“若我以后出宫也能嫁给这样的男子,这一辈子也值得了。”
突然间,羊献容惊叫了一声,从梦中醒了过来,林双赶紧凑上前,问道:“娘娘怎么了?”
羊献容刚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突然梦到了那个被她弄小产的孩子,他在她的梦中浑身是血地控诉她伤了他的性命,又害了他父亲的前程,他骂她是不祥之人,让她不要再祸害他的父亲了。
羊献容虽知道这是梦,可心里仍像堵了一块石头一般,总觉得那孩子之言所说不错,她真的是个不祥之人吧,那些对她好,真心待她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次刘曜回到平阳又会如何?62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围绕在羊献容身边的便是忧愁的气息,原先那个永远笑着面对一切困难的羊献容不知何时死在了何地。
第二日,司马炽派人送来了外面的消息,洛阳城解封了,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的模样,暂时的危机解除了,他仍是晋朝的皇帝,洛阳城的百姓仍旧是晋朝的百姓。听说宫外百姓在四处庆祝,庆祝自己总算不用被管在匈奴人的治下。
之后又是一切如常,百姓仍旧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而这样的情况随着一场大战和封城变得更为严峻了。
几日后,司马炽又给羊献容带来了一封信,是周议的来信,他前几个月受羊献容所托前往东海调查冯杭的事情,一个月前便回来了,可不巧洛阳刚刚封城,他便在城外待了一个多月,这才回来,一回来便将调查出来的情况写成一封长信,托上次见他那人转交给了司马炽。
羊献容前前后后将信看了三遍才终于知道那些年冯杭发生了什么事情,也知道了为什么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就垮了,仍旧是全拜司马炽所赐。
那年冯杭到了东海投奔东海王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就怕有朝一日羊献容用得着他,他能以最快的方法帮她脱困,可是后来刘曜回来了,羊献容亦安下心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冯杭也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