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篇 胜负已定

大半都下了剑南侠,只有少数人下注神奇女侠。

榴花殇,溪水场中,麒麟盘。

“你是叫叶风停吧!那个神奇之物?”剑南侠道。

这个人简直太令人生气了,竟然称我为“物”,叶风停说道:“我认识你,你是我曾经……拜的一个师父。”

“何人?”他问。

“剑南侠。”叶风停道。

风顿时冷清,不可琢磨。

叶风停还未来得及出鞘,便一掠刀光剑影,她惊呆片刻,恐惧、畏惧、敬畏顿时拢上心头。

“说好的要让你一剑,可还是禁不住……”

“怎么了?”叶风停问。

“虐你千百遍!”他应道。

一堂观

客们把右方寥寥数几的银子收了回来,几个人失落一空。

他能识破她的障眼法和动机,她极其轻微的一个眼神的转换,他都能捕捉到,之所以这样倾尽全力,只不过是为了让叶风停真实见到残酷和无情,而尽管她这样想,她也未必可以做,在他的注目之下,她连一个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他在教她的时候,她知晓他的真实姓名,在江湖之中,他隐姓埋名,只有踏出江湖的时候,才以真实身份示人,他叫剑南侠,不叫张三公子,也不叫李四官人,他在她面前,只是他。

看到剑南侠,她就会想起师父远眉大师,是师父在临终前一个月托付给他的,而他最后,却将她轻易抛弃。

时间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一切的点点滴滴都苍老了好多,还值得人去留恋,或深思,或追忆,或忘怀,过了许多年,从她迈出皇宫第一步起,她就不再是那个抱着天真幻想的人,回忆这种东西便也成了遍地荒芜的野草,徐徐吹动,任凭大风吹刮,也不值得留恋了。

可是关于这场噩梦,她怎么可能做到释怀,在这场美梦未变成一场噩梦之前,一切尽美好与触之可及,而之后,仅仅是值得人去难过与透彻心扉、耿耿于怀,眼前即将触之可及的美好影像尽如过往云烟,成为虚幻,不可能再实现,回到之前,从头一遍。

就差一步,却已堕入万丈深渊。

那年,她即将满十八岁,他说:“她成年了,可以独自面对困难,征战四海了。”

不,他什么都未明说,一丝一毫不曾提及,一句道别都没有,是他让叶风停领略到了什么才算作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她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他更没有责任和义务。

也许是他对她失望了……对一个人怀有希冀与期待,最后竟遭受了几近毁灭的打击!

要是他说了,她也不会这么恨他,因为至少她不会一个人遍尝苦涩、冷漠、失败、痛苦、挣扎、无人理解和关怀的酸辛,他的漠视与冷酷是一种无形的折磨,将她的意志殆尽,变为一个从身到心的废人。

恨的最高境界,便是对这个人无念,他做到了,从此以后,她也会对所有人无念无欲,除了倾水然是那个不高冷公子使她伸手敞开心扉触及到一片海阔天空,原来人世间最后悔的事便是在毫无察觉之中,已经失去了自我,她不是一介剑士,一把冷剑,她是真实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是他打开了她的心,原来世上还有一种如此令人向往的皱眉、微笑、冷漠、霸道、生气!

爱就是爱,很就是恨,爱恨分明的感觉,在那艘船上,她见证了倾水然对她的爱,和后来对她触她不及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