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候在床边的黑衣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严方任力气突然大了许多,紧紧抓着黑衣人的皮肉:“我不信。”
那三个字如同垂死挣扎,而严方任的心如堕冰窖。
从始至终,那两人谈起别人的名字时,那语气都平淡无味,好像在说的不是和他们息息相关的人,只是一个无生命存在。
严方任又重复了一遍:“都是幻境,都是假的。”
那黑衣人叹了口气:“阁下以何认定真假?”
严方任被问住了。
黑衣人扶着他,耐心地等着。
良久,严方任缓缓道:“我不愿承认的就是假。”
黑衣人动了动,把严方任扶成坐直的姿势,揭下面巾与头巾,露出光洁但无戒疤的头顶,双手合十道:“小僧曾是少林寺弟子,无法号,俗名王乙。”
严方任慢慢松开手,琢磨了一下这个名字:“镇魂水晶?”
王乙点点头,道:“看来阁下是有进步的。”
严方任:“……”
严方任上半身前倾,将脸埋在双膝间,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又究竟是谁?”
王乙道:“小僧本想在你查清更多真相后再来,不成想出了意外。小僧若不将阁下带出乱葬岗,阁下就只有两个结局。”
严方任侧过脸看他。
王乙继续道:“要么腐化为尘泥,要么被光明之子带走。后者恐怕比前者更糟。”
严方任露出一种“我真听不懂您能不能从头开始讲”的表情。
王乙看了出来。
王乙想了想,道:“阁下先前可有对瑞安澜的身世产生过疑虑?”
严方任警惕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