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冯嬷嬷牵着大皇子阿迁往景仁宫里走,阿迁的小脸一直扭着,看着梅栎清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长廊尽头。
小小的阿迁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莫名的情绪,长大以后他知道了那叫“怅惘”。
梅栎清再次随雅和走入皇后高尔昭寝殿时,高尔昭因为服了药,还在小睡,雅云站在走道上嗤笑梅栎清道:“梅大小姐怎么又折回来了?难不成是想在凤藻宫长住?”
“雅云女官说的是。”梅栎清的话让雅云脸色一变:“方才太后娘娘身边的冯嬷嬷特地来告诉臣女,皇后娘娘凤体未愈,栎清就得一直在凤藻宫住下去。”
是小住还是长住,是长住还是永住,全凭皇后娘娘的凤体做主了。
雅云沉默了半晌,像是自嘲道:“为了那个位子,他们连脸皮都不要了。”
“是啊,可怜了大皇子。”梅栎清感慨道:“大皇子从栎清第一次入凤藻宫,就在宫门外苦苦等着,栎清刚刚在凤藻宫门外又见到了大皇子。大皇子希望栎清治愈皇后娘娘。可是那么短的时间里…怎么可能?”
“梅栎清,你鬼主意不是很多吗?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听到梅栎清提起大皇子,雅云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可是要让她和和气气得对梅栎清,雅云自问还是做不到。
“治病,好好给皇后娘娘治病。”梅栎清简短地回答道,现在来说表功的话就焘虚伪了,她和雅云都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雅云让雅和辟出一间离高尔昭的寝殿靠近的宫室,把梅栎清丢在里面,又去忙着凤藻宫的事儿了。
宝蓝这时候才有机会和梅栎清说话,但也不能明着说。
宝蓝和梅栎清坐下,宝蓝在梅栎清手掌心上写下:有内奸。
梅栎清嘴上问道:“宝蓝啊,你方才去抓药,可遇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梅栎清闻到了门外有生人的味道,更不敢把什么话都拿出来说。
宝蓝回答道:“路上没有什么稀奇的事儿,宣澜姑娘挺好的,抓药、煎药的事儿都是她一手包办,奴婢根本插不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