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无癖好非君子,我只喜欢你这一君子癖好,干嘛要太在意其他。”
林书轩用力地搂紧了俞敏俪。
俞敏海此刻走在东京初冬的夜里,他刚从俞敏涛的家里逃了出来,虽说在一轮言语轰炸时,他刻意只顾端着酒杯喝酒,可他们的一些话还是进了他的耳里。
俞敏涛说:“不记得谁说过这样的话:婚姻的动人之处,其实不是一起享荣华富贵,不是追求没完没了的甜言蜜语,更不是美满到毫无瑕疵,而是面对洪荒般的患难时,两个人依然能够执手相牵。雅安在你曾经落魄时没有放开你的手。”
而蒋芷萱说:“福宁有句老话:花对花,蕾对蕾,破簸萁也对破扫帚。谁离了谁都没有活不下去的理由,只有谁先做了不珍惜对方的事而已。冰之至坚非一日之寒,问题一直不在她的身上。”
俞敏海边走边委屈地想男人哪都能一本正经的,许雅安的确不是他唯一的女人,但他当她是唯一的妻子。原以为她的心很宽,没想到她的心事这么多,一件叠一件地摞起来,自然问题就小不了。
俞敏海又愤怒地想自己已经屈尊下厨,虽然做不出名菜大肴,但也费尽心思要做出一份营养餐来,却不过干了件热脸凑贴冷屁股的事。她的眼睛却还死盯着一盒化妆品这一芝麻大的事。
他又记得二嫂朝他气愤地嚷嚷说:“什么叫芝麻大的事?炸弹前头的导火线都很细长,但它引爆的威力却会要了人命?‘恶习难改'在雅安心中扎了刺,就如炸弹早已隐在心头,任意的风吹草动都能成为一根导火索而已。”
俞敏海顺道拐进了一间酒吧,又再一次疯狂地买醉,他喝了威士忌,又喝了鲜啤,还喝了几杯鸡尾酒,有人可以阻止得了他的豪放不羁。
肚胀眼迷间,他兴奋地高喊:福宁男人全都是好男人!我们努力拼搏!我们梦想成真!
看见一位侍者走过来,俞敏海一把拽住他,开始痛哭流涕地诉说:“我二哥说得对,我一直在钢丝上行走,我挣够了热闹却随时自身难保,我背不起一个家来。我对不起父母,我对不起祖国!”
俞敏海撞撞跌跌地又闯在东京深夜的街头,如无家可归的流浪汉那般游荡。
他努力甩掉许多令他想哭的念头,又努力着搜寻美妙的镜头,他不停地想那些曾经令他快乐过的女人,一个又一个曼妙的身姿闪过,却没有一张脸可以清楚可见,就连那个阿如也同样的模糊。俞敏海突然间想阿如的是不是真嫁给了她口中的那个“青梅竹马”,她的现任是不是还是那个他。
俞敏海咧开嘴大笑,心里竟然无比同情起那个从未谋面过的男人。可他又想大哭,他的脑海里只有许雅安的面容,十年前的清新俏丽的和今天的成熟冷凛,交替变换却又清晰得让他无从躲避。
俞敏海真的又哭了,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要气绝身亡,他又哭又喊着许雅安的名字,哭喊声招来了警察。
俞敏涛在凌晨时分将他从警局里接了回家。
许雅安请了三天假,这是最后一天。她关了手机,拔了座机的线,一人寂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人可以打扰到她。可她无法让自己不思想。四周越寂静,她的思想越活跌。
爱会成就一个人的成长,而伤害同样可以成就一个人的成长。许雅安分不清助长自己成长的是爱还是伤害。人们眼里那个幸福的百万新娘在万籁俱寂中,为了自己的小产假期和心酸坚韧的十年婚姻而悲恸失声。
门铃声疯狂地响起,并伴着一串大声的叫门声,许雅安不得己只好起来开门。
俞敏俪和俞敏海站在她的面前。
许雅安惊诧于俞敏俪的凌空而降,更惊诧于俞敏海双眼里的惊怯不安。
俞敏海憔悴不堪,平日里梳得油光发亮的头发油腻腻地趴着,脸色灰暗,一副潦倒的模样。
俞敏俪一见许雅安红肿的眼即说:“雅安,我来了,在你想哭时,我能陪你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