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上的是反面,书写着“缉事旗尉悬带此牌,不得借失违者治罪”。姝儿拾起来翻到正面,正面书写着的是一个人的身份、籍贯和俸禄,还有这个人的官阶。
这是一个锦衣卫的牙牌,姝儿惊诧的看着平哥儿,他有些恐惧和茫然,还有一丝丝姝儿从未在他眼中见过的悲伤。
姝儿怕这东西放在他手里徒若事端,怕是会送了他的命,便对他说道:“平哥儿不可以带在身上,旁人会容不得你,放在姝儿这里,姝儿帮你藏起来。”
姝儿把这牙牌拿一块帕子包好,便牵着平哥儿的手,把牙牌放进了床里的暗格中。
之后平哥儿便常常坐在床上,看着暗格发呆,姝儿来喂他吃东西时,他还会含着泪看着暗格说:“娘亲,宝贝,手里,死了。”
姝儿这一惊非同小可,依平哥儿的意思,应该是他娘亲死时把这东西握在了手心里,而平哥儿认为这是娘亲的宝贝,才会到死时都握在手里的。
姝儿把手里的碗放到一边,跪在床上把平哥儿的头紧紧的抱在怀里,轻声哄着他:“平哥儿,这话不许跟旁人说,他们会害你的,知道吗,千万不许说。实在伤心的时候来跟姝儿说,姝儿护着你,永远都不会害平哥儿。”
平哥儿无声的哭着,泪浸湿了姝儿一大片衣襟。
夜里姝儿正睡着,突然感觉身上紧的她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平哥儿不知什么时候过来的,正紧紧的抱着她。
姝儿轻声哄着:“平哥儿,去睡觉好不好?”
平哥儿白日里哭的多了,这会儿嗓子还有些哑,却是听上去那么好听,除了他那痴儿艰涩的表达外,在这夜色里简直有些诱惑人。他轻声说着:“媳妇儿,不死,要平哥儿。”
姝儿知道他自从挖到他娘亲的“宝贝”,就勾起了他混沌的心里深深的悲伤,便温声哄着他道:“姝儿不死,姝儿还要保护平哥儿呢,怎么能死呢。”
平哥儿把头埋在她怀里,闷闷的说着:“媳妇儿,不走,不要,平哥儿。”
“姝儿不会不要平哥儿的,放心,去睡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