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祠堂时悦儿两腿刺剌剌的,两只脚每次落地都钻心的刺麻。她就这么拖着两条沉重的腿挪回自个儿的院子,而丹珠始终跟着她,却也始终没有伸手扶过她一把。
回去后丹珠还狠狠的瞪了她一眼道:“都是被你这个丧门星害的,这院子里以后连口热茶也别想喝,一条碳都不会再有了。”
悦儿没说话,进屋后就倒在了软榻上。
他说十天后带她们三人离开吴家,这十天怎么这样漫长?!如今兰心和惠质已经被卖掉了,也不知道会卖到什么人家去。
这屋里原来是三人躲在一处说悄悄话的地方,还计划着推丹珠一把,让她爬上二少爷的床。
可如今只剩悦儿一人了,外面的太阳毒辣的晒着,这屋里却是冷的人,还伴有一股子发了霉的味道,直熏的人想呕出来。
或许十天后他真的来了,却也只能带走她的尸首。她不确定能熬过这十天,那希望仿佛就在眼前,可又那么遥远的不可触及。
此时的七少爷远远想不到悦儿会有一天这么想见到他,他正在淮水东楼项虞儿的屋子里,听着小川儿的汇报。
“主子,这怕是个圈套。葛林亲自带着暗卫去的,却发现那吴家里里外外全是顶尖的暗卫,连大小姐的院子都没敢寻到就匆匆退了出来。”
七少爷冷斥:“晋王这么爱钓鱼,那就给他丢些,让他钓个够吧。”
言罢起身在项虞儿的梳妆台上翻了翻,末了翻出个空锦盒来,随便扔了个茶盏进去递给小川儿:“他在寻找沈家旧物,把这个抛出去吧。”
小川儿应命出去后,七少爷从怀里掏出一个做工粗糙的荷包,看上去年代有些久远,就那么一直在手里把玩着。
项虞儿进来煮茶,七少爷便透过白蒙蒙的水气看着她,又似不在看她。
晋王府在山西,晋王自然也在山西。而京城里他的人在得到消息,说是沈尘那个姓付的姨娘收着他的一样旧物。是被沈尘交待过,就算是死也不能丢不能当的。如今饿得急了,为了养活两个孩子,她便暗地里托人要把那物件当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