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相见时,她英姿飒爽,像个女侠客一般飞来一脚,上演一场自以为是的见义勇为;再次遇见,她显然知道了他的身份,面对他时明显带了几分畏惧,可却并无刻意的巴结;
天台花园上,她满脸花痴的神情,呆呆地望着自己出神;严氏大厦的董事办里,她不过取经刚刚成功,竟敢稚气而倔强地与他打赌……
只是这一刻,她却敛起所有骄傲与倔强,柔柔的,软软的,像只熟睡的小猫一般,静静地蜷缩着。
柔软如她,他的心丝毫没有办法继续冷硬。
“我迷路了!”正若有所思时,叶梓慕忽然再次低语。
或许是镇定剂起了作用,随着这声低语,她缓缓睁开迷蒙的眼睛,滞滞地看向四周,环顾一周后,她的目光最终在他身上定格。
严以修保持着偎墙而立的姿势,垂下目光看着她,沉声问:“你觉得怎样?哪里不舒服?”
叶梓慕费了不小的力气,才撑起来半靠在床头,喃喃地道:“好奇怪,好恐怖,没有路标,没有导航,所有的路都一样,我去问路,可谁都不理我……”
她声音干涩低哑,就像是在干旱中跋涉许久一般。
严以修从冰箱取出矿泉水,拧松了瓶盖递向她。
叶梓慕仰头,半眯着雾蒙蒙的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目光中透着淡淡的迷离与茫然,同时,又有些他读不懂的情绪深藏其中。
毫无防备地,严以修就被那样的目光击中,几乎没有犹豫,他就开口道:“不想迷路,不如就留在我身边?”
话一出口,连严以修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竟在如此情境下,对着一个一脸呆滞的女孩,说出让她留在自己身边的话。
他本性冷傲,几乎从未对任何女孩说过温情的话,所以虽是这样语气平淡地让她留在身边,于他来说,已经是开天辟地的头一遭。
但她,却没有任何反应。
几秒钟后,严以修默然撤回递矿泉水的手臂,随手把瓶放在床头柜上,平静地道:“你不需要急着答复,想清楚了再说,今天先休息。”
说着,他准备离开,转身时,手臂忽然被紧紧拉住。
“冰块脸,不许走!”叶梓慕有些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