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万舍成临走时,是他递交的离婚申请,组织上也同意了,俺和他才算正式离了婚。”
“珍珠呀,是奶奶脑子不灵光,还是怎么的,奶奶怎么没听明白?你没提离婚,
人家万舍成倒申请离了?”
“也不是这样的,奶奶,俺不是说了,见了德珠就想起了薛,俺就觉得特别的对不住薛贵,
虽然俺接受了新社会的文化,懂得女人翻身得解放的意义,更知道当年俺的旧思想,
那是为旧社会做牺牲的殉葬品,但反复想想,在情感上,俺还是更加忘记不了薛贵的,
实在不能接受这样的一个相对陌生的男人,做俺的丈夫。
所以,是俺先跟他提出来的,俺和他还在家里分居了半年,是俺先提出离婚的。
他还跟俺说当年薛贵在北荡山的时候,救过他的命,按道理,
他是不能把救俺这个人情记在感情上的。”
面对奶奶和爹爹两个人惊愕的表情,珍珠语速不包不缓,声音不高,但句句掷地有声,
令二位老人感觉,珍珠的决定,绝不是一朝一夕所至。
“哎,真是造化弄人呢,珠儿呀,那后来呢?”
“后来,俺的意思万舍成也看出来了。他也想还是分开的好。但他参军那天,以为申请还没有下来,
俺也不想再提这件事,可是,谁知道已经晚了。他让组织给俺捎信说,
无论是否回来,都已是永远和俺分手了。”
珍珠的爹爹听了,反而摇了摇头说:
“不对,珍珠,俺倒觉得不对。他万舍成参军临走前,跟你提了离婚,还不是跟你单独清清楚楚的说,
倒是向组织上打了报告,这是他怕在战场上牺牲,拖累了你呀!”
珍珠听了,也若有所思。
“俺的大孙女,万家是一家子好人,为咱家救命就救了两条,咱哪能辜负人家呢,
就是你忘不了那薛贵,那万舍成是能理解的。他现在人在战场上,生死命悬一线,哪有心思想离婚呢,
看来,还真象你爹说的,他不可能是真的想离婚,是不想拖累你呀,俺的珍珠儿。”
“珠儿,娘说的对,他如今在战场上,你一定要多给他家人的关怀,让他健健康康的得胜回来,
要多鼓励他,这也是咱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