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霖横臂替张四方挡下了李全才这一椅子。
张四方自始至终面不改色,直到这个时候才斜眼看向散落一片的神坛。
“小潘爷”倒落的神牌后,一只连着线路的摄像头歪歪斜斜的露了出来!
“我要带他走!”
卓霖坚定的瞪着张四方微微收紧了右手五指。
“嘿嘿…哈哈…”
王瞎子这时指着神坛忽然大笑道:“看见了没有,神牌后面的东西,张四方,你猜是谁搞的?是潘娇娇?还是你干爹翁青桐?要我说着就是个狗屁的香堂,狗屁的老码头,狗屁的祖宗,狗屁的规矩!祖宗说济人之急救人危,有人来救我的急吗?祖宗说家里义气须长存,有人跟我讲义气吗?这么久了,这间香堂里什么时候商量过帮我找回狗子的事!小潘祖说合则茂,离则败,有人连议事香堂都敢监视,他们连祖宗牌位都敢动手脚,你跟我说,这堂口还有什么救?我看还是都砸了,大家散伙吧…”
王瞎子连番质问之下,张四方一张稳重敦厚的面容腾起煞红一片。
“祖宗是为自己拜的,规矩是为自己遵的,慎行啊
,瞎叔!”
张四方放下了王瞎子,缓声说道。
卓霖这时也松开了张四方,因为王瞎子没事了。
他要砸的不是祖宗牌位,而是那支藏在祖宗牌位后的摄像头,他要砸的是那颗摄像头后面的贪心、祸心、野心。
没瞎的王瞎子,能看透人心,已经瞎了的王瞎子,就只能看到人心了。
要是王瞎子该三刀六洞,那放摄像头的人就该九刀十八洞。
要问王瞎子的罪,就要问那个监室议事香堂之人的罪。
老码头有能力干出这样的事,有心干出这样事的,除了潘娇娇也就是翁青桐。
可是现在的老码头问不了这两个人的罪。
四条腿的椅子折了一条还能凑合摆着,折了两条连摆都摆不出来!
王瞎子的罪一样没人敢问!
“江麟,啊不,该叫你卓霖了。”王瞎子摸到桌上倒落的酒瓶,狠狠灌了一口仰着脑袋问卓霖道:“你看到了吧,就这么个破地方,就这么一群破人,你还想跟他们合作结盟?他们连“血盟”都不当回事,会把你那“话盟”当回事?我劝你还是走吧,你不像我,你有能耐,你走的了!”
有长就短,有看的远的,想要更多的立“血盟”,就有为了眼前的好处临时撺在一起的,江湖上那叫“话盟”。
谁都难免有需要别人的时候,一句话约定好,该合作到哪儿就是到哪儿。
唯一能约束“话盟”的,就是一个人的信用。
人无信则不立,业无信则不兴。
不守话盟,就断了路,就没人愿意再跟你合作。
这点经商为人都是一样的。
可人心也隔肚皮,江湖人的心不只隔着,而且黑且狠。
江湖上的“话盟”是最不可信的,好处在前,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