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杯酒下肚,孙骁喃喃自语道:“我是想尽忠的,先帝爷信得过我,所以我位极人臣,可当今天子信不过我,所以我早在他未登大宝之前,便回乡做个闲人,可是就算这样,他都得利用我最后一点价值,用来压制他的弟弟。
如今,我所领衔的幽党,分崩离析,还有人反而去帮他的弟弟。眼看我压不住他那个弟弟了,就想要我死,派你来要我的命。
唉,就算事情明明白白的讲出来了,我又能怎么样呢,我孙骁,这辈子,不就是以一个‘忠’字立足吗。
国林,你说得对。”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不死,便是不忠!
封国林终于听不下去了,站起身来,向院外走去。
由夏入秋,天气还是很炎热,离了大树遮蔽,阳光落在封国林的背影,却显得极为冷酷无情。
御赐给老太师孙骁的一壶鸠酒,封国林没带进孙府,放在了府外马车之上,因为,事情要讲明白,说清楚了,此与他封国林无关,他只是个跑腿的。
只有这样,他才敢去把鸠酒拿进来,当今天子不怕结恶果,可封国林怕,因为,太不占理了。
读书人,认死理。
可认死理,却更得认君王!
封国林是个读书人,可他也只是个君王身侧摇尾乞怜的可怜人而已。
本来以为,得一番开解,才能与孙骁讲通这歪理,可孙骁却心如明镜,更显得封国林,像极了一条狗。
摇尾乞怜的宫门下走狗。
封国林离开了孙府,却有两人,翻过墙头进了孙府,来到这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