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想不出来，刚刚第一次接触时柳柳已经制住了他，要杀要怪完全没有必要如此费劲儿。

“神识之力来源于方无邪，他也修炼过长生真气吗？”

“他另有机缘，并非修炼的是长生真气。”

“这个方法是你第一次对我用，那方无邪有没有可能对其他人使用过呢？”

柳柳狐疑道：“你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在别人身上见过长生真气！”

“你说什么？”柳柳一把抓住沈白的手，急道：“你在哪见过？在谁的身上？”

柳柳的反应出乎沈白的预料，他皱眉道：“在别人身上出现很不正常吗？”

“这真气源于我，如果其他人有此真气，必然是我的亲人。你快说，你在哪见过？”

柳柳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抓着沈白的小手用力过大都发白了。沈白叹道：“她并不在这个世界了，而且，她和你……”

沈白本想说“她和你不会有什么关系”，但想到叶冰的“来历”，想到无盐说叶冰未醒来时旁边石棺中的美丽女子，忽然又不敢保证叶冰到底和谁会有什么关系了。

他试着问道：“如果这个人和你有关系，那么她有可能会是谁？”

“会是谁！”

柳柳眼泪嗒嗒的掉，喃喃自语，声音极低且没有音调，沈白也听不清她具体说的是什么，好像有什么“生”“死”之类的字眼，这和叶冰的过去到是有些能对得上了。他又轻声问道：“你曾经没有给过方无邪长生真气种子吗？”

“我当时还未化形重生，又哪里有力量给他，即便今日吸收了百多人的灵气，也堪堪化成一颗种子给你。”

柳柳一边说一边擦眼泪，小娃娃的样子最惹人怜，沈白看得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时应该好好的哄一哄，可若是过了这个村，惹人怜的奶娃又变成狡黠的熊孩子了，再套话可就难了，只能硬下心肠，继续引导：“你说未化形重生，又说长生真气源于你，这些会不会和我见过的那人有关？”

“什么重生？”

沈白的话还是问重了，以至于这孩子从失神中醒转过来，直接就矢口否认，还不待沈白辩驳，撅着嘴道：“你说那人不在这个世界上，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沈白也学熊孩子，矢口否认。

“你……你好无耻，这么大的人，跟我一个小孩子一般计较。”

柳柳伸出小手指着他，那样子委屈极了。

沈白的脸皮被千夫所指都怡然无惧，又岂会在意一个小娃娃的指责，他摇头叹道：“不是我跟你计较，而是我这个人呢，记忆不算太好，总是得接受一些刺激才能想起来。”

“好，你喜欢刺激。那我就收回长生真气，这样做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熊孩子可不是说说而已，浑身绿光大盛，让沈白周身气机再次一紧，往气海中缩去。沈白忙运转神识之力操纵体内灵气，但熊孩子已经欺身上前。

“别动！我想起来一些！”

柳柳已经挂在了沈白身上，手指就停在他的眉心：“你先下去行不？你这样我很紧张的。”

“哼！”柳柳瞪大眼睛道：“我取回我的东西，你紧张什么！”

沈白：“说话怎么能不算数呢？你都答应把长生真气种子送给我了！”

柳柳：“我为你付出那么多，你竟然对我还有隐瞒，我凭什么把最珍贵的东西给你！”

“菇凉，话可不能这么说。”沈白还待讨价还价，可熊孩子根本就不跟他讲道理，冰凉的手指已经点在了他的眉心，他能感觉到识海深处的封印跳了一下，从中分离出一枚绿色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