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如此说服自己，他把西瓜放在一边，干咳两声，啜泣戛然而止，先是从石头后探出个可笑的飞仙髻，然后是忽闪忽闪挂着泪珠的大眼睛。

“呔！何方妖孽，快快现形。”

沈白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把小丫头吓得“哇”的一声，直接坐了个腚墩。

“你……”

小丫头指着沈白，眼见着眼泪哗哗的又要开飚，沈白哼道：“原来是你，我还以为是偷瓜贼。哭什么哭，跟呲水枪似的，真是软蛋。”

“你才是软蛋。”小女孩受不得激，咬着牙把眼泪含住不流，撅嘴问：“什么是呲水枪？能缓解村里的旱情吗？”

“你想多了，呲水枪和漱口的意思差不多……”沈白伸手在少女头上一阵扒拉，终于把那两个看起来很好笑的发鬟弄开了，微翘的长发垂肩披下，看起来顺眼多了。

“村里大旱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今天在这哭什么劲呀！”

“我……我才没哭。”

云彤恼羞成怒，哼道：“你怎么现在才下山，我都等你一上午了。”

“你不知道我受伤了吗？病人得多睡觉补充体力。”

沈白在界碑后的阴影里坐下，见小丫头欲言又止，问道：“你还没说，你哭……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没哭还不行么……再打我要反抗了……诶呀……我去！不要哭了吗，该哭的人是我吧……”

沈白觉得很悲催，梦里梦外总有几个暴力女，要么是真的打不过，要么是太小不好下手，想想先贤早就说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真的好有道理呀！

发泄完暴虐的一面，小丫头双手抱膝而坐，又变得端庄可人起来。她叹道：“天不下雨，你又求不到神仙，多收粮食有多收的过法，粮食少有粮食少的活法，这种事情只能认命。可我爹……”

小丫头撇嘴本要哭出来，可看到沈白后又咬着牙忍住了，但声音却掩盖不住的悲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