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妈妈松了一口气,忙拉着芳草谢恩。
芳草的泪水流的更凶了,不是感动,而是委屈。
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是因为赵妈妈看到了她捡耳坠子,她才不得不将耳坠子交给赵妈妈,但是郡主就是不相信……
郡主不相信!
芳草被紫妈妈带回靖安侯府了,楚思则是端着茶盏,陷入深深的沉思。
良久之后,她才放下茶盏,定定的望着浣纱问道,“你有没有觉得你娘对芳草的爱护有些过了?”
闻言,浣纱眼圈一下就红了,紧抿着双唇,倔强的不让自己哭出来,而是低着头点了点。
楚思没顾得上安慰浣纱,或许这个时候安慰才让浣纱更难堪。
芳草只比浣纱大半岁,不可能是紫妈妈的亲生女儿,那又是为什么紫妈妈对她如此袒护呢?
楚思想了良久也没想出来原因,她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列了一个单子,上面是各种药材,交给了莺歌,让她去采买。
莺歌人高马大的,脚程又快,刚用过午膳药就买回来了。
楚思倚在美人榻上,本想小憩一会儿就去捏药丸,奈何刚刚入睡就梦到了她的外祖母,外祖母苍老异常,颤抖着双手拿着“圣旨”,浑浊的眸子中各种情绪交织而过。
不甘,愤怒,后悔,绝望,而后一口鲜血喷出,颓然倒地。
楚思猛然坐了起来,惊呼一声,“外祖母!”
浣纱正在外间打络子,听闻惊呼声,赶忙放下手中打了一半的络子,急奔进屋。
触眼可及楚思坐在美人榻上,一只手支撑着身子的重量,额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落,满脸的惊慌失措。
浣纱急忙上前,焦急问道,“郡主,您怎么了?”
楚思无焦距的目光凝结在浣纱的脸上,她梦见外祖母了,与那日珠子中呈现的景象一个样子,却比那日看的更真切。
甚至连靖安侯夫人眸中变幻的情绪,都能一一捕捉到。
浣纱骇了一跳,带着哭腔唤道,“郡主……”
楚思回神,忙道,“将那颗砸了我的珠子拿来。”
虽然只有几步路,浣纱依旧小跑着去了妆台前,找出了那一枚似玉非玉,似琉璃非琉璃的珠子,递到了楚思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