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发现了细作吧,廷尉的人对这边进行了宵禁。”
“我是细作吗?分明是你放机关鸟招来的人。”
“你是仙女媳妇,什么都瞒不过你。”
“他就是王子?三殿下?”
“是的。”
“你就在马上等会吧,你的大长腿会惊艳整条熙街。”
公输孟启翻身下马,补充道:
“我给你叫碗馄饨,味道很不错的。”
玛雅也不希望被众多的人以异样的目光围观,至于长腿嘛也没啥好显摆的。
倒是那位已喝得浑浑噩噩的人确实不怎么像个王子。
或许他们的国王也不像国王吧。
田石确实喝得有点迷糊了,对周围的变化毫无感知,包括公输孟启的到来。
他并没有喝多少,可心情不好时一个人喝酒很容易醉乃是一个常识问题。
公输孟启现在自然没时间去和他扯什么常识,直接把酒壶换成了茶杯。
“呃兄,兄弟,你到,到了……”
他已经有点口齿不清。
公输孟启不理他,想等他再清醒清醒。
把煮好的馄饨给坐在逾辉中的玛雅送过去,顺手一拍两尺长一尺宽的小桌面就从马肚子升起来,停在玛雅身前。
“这就是机关马!”
“咦!她是谁!”
田石惊呼。
机关马虽然神奇可他之前也还听公输孟启说起过,而玛雅的出现则完全出乎意料,而且,而且容貌还有些特别。
“别那么咋呼呼的好吗。她是未来的公输家主。”
“你酒醒啦?”
别说,玛雅带给田石的刺激比浓茶的醒酒效果好多啦。
“公输家主?那就是弟妹啊。”
清醒的脑子转弯比较快,他用手指理了理发带,又抖了抖明黄色长袍总算拾掇出几分王家气质。
田石优雅地躬身向玛雅问好。
从鞠躬的细节看来他的确是受过良好教导的王子。
“在下田石。弟妹好!”
“嗯”
玛雅想起身回礼却被公输孟启一把拉住。
“她腿脚不方便,就不给三殿下回礼啦。”
玛雅心里那个气啊
我哪里腿脚不方便啦!混小子,姑奶奶抬腿就能从你头顶上跨过去。
可公输孟启的手拉得很紧,她只得在脸上堆出礼貌的微笑,说道:
“三殿下好!你别听他胡说,玛雅不是什么公输家主。”
“名义上的,名义上的。”
公输孟启讪讪道。
“让她在这儿吃馄饨,咱们还是谈正事吧。”
他拉着还盯着玛雅发愣的田石,回到馄饨摊上。
其实发愣的可不只是田石,还有“九碗馄饨”的老板兼伙计,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儿。如果不是刚才廷尉府的衙役人来打过招呼,他也早吓傻了:
人居然可以坐在马肚子里!
吃他家的馄饨。
可廷尉府的衙役说了:
卢老头,无论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得泄漏半个字!
否则
那衙役恶狠狠地敲了敲“九碗馄饨”的招牌,走了。
卢老头知道,没这块招牌他养不活一家子人:
七十多的老母,瘫痪在床的老伴,疯疯癫癫的媳妇和两个孙女。
他每天坚持把这块招牌在熙街支起,就是希望打听到儿子的消息。
他的儿子上个月去增援“齐门关”啦,至今杳无音信。
“是不是岱王对‘困斗计划’难以接受?”
“接受!父王根本不相信纪军翻越岱山的……”
“唔”
他的声音太大啦,公输孟启直接夹了个馄饨塞他嘴里。
馄饨有点凉,田石囫囵吞了下去,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压低声音说:
“父王不相信,我,我等到酉时,才同意让公输家参与兵器制作。”
田石没说他在“亿云殿”长跪不起,他觉得自己够憋屈的啦。
“哦虽然有点麻烦,陛下总算是放开了权限。”
“权限!”
田石像是挨了一耳光,腾地跳了起来。
这次公输孟启没来得及摁住他。
田石从袍袖里掏出一团揉得皱皱巴巴的锦帛扔给公输孟启,气呼呼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