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话音刚落,旁边的人就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道:“说什么呢,不要命了。”
那人这便噤了声。
离央无奈:“不是,说个话没犯法吧。”
那人鄙视道:“也不是什么话都能说啊,说了些不该说的,当心叫你蹲大狱。”
离央见问不出什么了,就向那人道了谢,又往城外走去,越往外走,碰到的官兵就越多,流民也越多。多是些衣着破烂,携家带口的人。
路上忽然见得一个妇人跪在地上,不住的向一个官兵磕头,一边哭着道:“大人,您就再宽限我一会儿吧,我的孩子回来了找不到我会着急的,他还很小,要是出事了可怎么办啊!大人,求求你了。”
押送的官兵抬脚向妇人踹去,妇人承受不住,摔倒在地,只听那官兵又骂道:“就你事儿多,也不看看,天子脚下,是你能撒野的地方?你在这儿扰乱治安,爷立刻就能让你去蹲大狱。”
妇人闻之又慌慌忙忙的爬起来,继续向官兵磕头,哭道:“大人,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的孩子他还在城里啊,他还小啊!”
官兵不耐烦了,抄起手中的鞭子就要往妇人身上抽取去,离央实在看不下去了,喊道:“住手。”
然而,在这种杂乱的场合下,她这一声喊是没什么用的,鞭子最后还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妇人身上。妇人受了剧痛,蜷缩成一团,第二鞭子还要落下,离央一下冲过去,用手抓住鞭子,随着惯性,离央的手臂上还是传来一阵痛。
那官兵见有人来找了自己的不痛快,又见是一个女子,厉声道:“你谁啊你,来找爷的麻烦,干扰公务,你知不知道这是能治罪的?”
离央将鞭子甩下,冷冷一笑道:“凭你?你好大的官威啊,一个小小的官兵也能随意治别人的罪了?”
官兵气急,又要将鞭子甩到离央身上。陈嬷嬷忙冲上前来一声呵:“大胆,敢在淳元郡主面前造次,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先是愣一阵,随即又道:“就算是郡主,也不能干扰公务。”
大岳京城亲王没几个,多半都势力单薄,管不了事,更别提名下的郡主,官兵一阵思索,大概也是想到了这个,于是胆子也大了起来。
陈嬷嬷斥道:“我家郡主乃摄政王府淳元郡主,容得你在这儿撒野。”
官兵听到摄政王的名儿后,脚底一个踉跄,慌忙跪下身去,讨饶道:“小的不知是摄政王府上的郡主,是小的无礼了,万望郡主恕罪。”他方才可是打了郡主,虽不是他本意,可令郡主受了伤,真是万死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