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雅郡主张了好几次口,忽然脸颊飞上一片红云,声音低若蚊鸣:“你们那里,女人要是喜欢自己的男人,也不行么?”
这下,不用钱如意回答,凝翠先不依了:“谁说的?我娘就喜欢我爹才嫁的啊。不喜欢自己男人,喜欢别的男人的,那是狐狸精。”
慧雅郡主惊讶的大张着嘴吧。
钱如意不可思议的望着她:“难道有人告诉您,喜欢自己的丈夫是不对的?”
慧雅郡主反问:“难道,那样的女人不是轻浮因荡的么?”
钱如意更加不解:“那嫁人做什么?”
慧雅郡主张口结舌。
钱如意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有些事,就算最后水落石出了又能怎样?错过的注定还是错过了。旁人同情也罢,怜悯也罢,都于事无补。
慧雅郡主似乎有些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冲击,站起身来,自言自语道:“我累了,要去睡觉。”
走到内室门口,又忽然想起什么,转头殷勤的望着钱如意:“我托付你的事,可不要忘了。”她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一如她再次失落下去的形容。
钱如意点头:“我一定记着。”慧雅郡主这才扶着门框,慢慢进屋去了。
钱如意不放心,跟了进去。
只见慧雅郡主双手扳着千工床的花棂窗,埋头低泣。纤瘦的双手,筋骨支楞,尖尖的指甲几乎掐进坚硬的木头中。
随着哭泣,她整个人颤抖的仿佛秋风中固守枝头的树叶。
“娘娘……”钱如意莫名的心疼。
慧雅郡主大概没想到钱如意会跟进来。有那么一瞬,她似乎想将脆弱的自己重新掩藏起来,但是,这太难了。
下一刻,她便顺着床边的花格,滑坐在脚踏上,捂着脸,毫无形象的呜呜痛哭。
比起她之前的嚎啕大哭,这般呜呜痛哭,才更是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