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闻言,直接就领着二人走到案台前,待他们付了一锭银子,便领着二人上楼。
“今儿可是赶巧了,正好还剩两间房,”小厮打开了一间房门,紧接着又打开了相邻一间的,就回头小声的对桓陵说道:“这两天总是客满,据说是因为沛县沉船的事情,有不少外地人跑到高平来,等着坐船去沛县认领尸体呢。”
一听沉船之事,桓陵心里头就七上八下的,听这小厮说起此事,他便又忍不住打听一番,问:“那沛县沉船,死的都是些什么人呐?”
小厮左右看了眼,见四下无人,才敢回他,道:“听说都是些南来北往的行商之人,”他说着,又指了指顶头那间屋子,说:“那间屋子住的一对姊妹,从东平郡来的,听说她们的父亲就在那艘船上,明儿一早就要去沛县了,姊妹俩一天到晚哭哭啼啼,也怪可怜的。”
曾琼林跟在桓陵身后,也问:“难道船上的人都死了么?”
小厮摇了摇头,只道:“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也是听几个住店的房客说的。”
桓陵心中不定,满是不安的进了屋子,曾琼林也不回自己屋,偏是跟着桓陵一道进来,小厮乐呵呵的说:“您二位在这儿住着,有什么吩咐尽管使唤小的,小的先下去忙活了。”
小厮说罢,就顺手带上门,转身下了楼。
桓陵与曾琼林的两间房相邻,桓陵住南,曾琼林住北,彼时北边屋子对面的房门也打开了,尹略走到门口,对着屋里说道:“方才吩咐小厮熬的药该好了,卑职去端来。”
尹略说完就关上门,三步并作两步的下楼端药。
桓陵走到床边坐下,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房间勉勉强强的倒也不错。”
“比起在船上可是好太多了,”曾琼林站在他跟前,问:“县侯,咱们明日一早,是不是又要启程去相州了?”
“再说吧,连日来舟车劳顿,都没能停下来歇息歇息,暂且在高平逗留两天,你回屋歇着吧。”
曾琼林答应了一声,这便走了。
他前脚进了北边屋子,后脚尹略就端着药上了楼来,二人前后两回都没能碰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