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思忖着点了点头,“娘子说的是。可明日陛下出行,定还会再加派人手的。”
“话虽如此,但东府城这诺大的府邸,就这么些人把守,实在说不过去,你看那些王公贵族,哪个没有百十来号府兵?你想明日他们要在此办寿宴,到时固然会加派人手,可建康鱼龙混杂,难道他们就不怕有人提前混进府中,等待明日行凶么?”
玉枝听罢自然认同,言道:“如此一想,的确反常。”
谢徵又道:“明日就是寿宴了,时间如此紧迫,可你看那儿,除了把守的北军,一个宫女厨子都没有,哪里有要办寿宴的样子。”
“娘子的意思是,明日寿宴根本就不在东府城办?”
“这只是我的猜想,”谢徵脸上带着愁容,玉枝又道:“这件事,咱们回去问问县侯不就知道了?县侯的舅舅是御史大夫,要想打听宫里的事,该是有些门路的。”
谢徵笑了笑,言道:“早就传要东府城办了,这天大的事,官家不会随随便便改主意的,怕的就是人家根本就没打算在宫外做寿,只拿东府城当个幌子,虚张声势,调虎离山。”
玉枝听到这儿,已是恍然大悟,道:“奴明白了,陛下要在明日的寿宴上对太子有所动作,可他又担心太子早有准备,便放出消息,要在东府城给太长公主做寿,好让太子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东府城,到时他再找个借口,说东府城这边办不了寿宴了,只能换到别处去,杀太子一个措手不及!娘子,奴说的对么?”
“如今种种,也只有这一个理由能说得清了,谢徵仍远远观望着把守在东府城外的那几个守卫,继而说道:“羽林监负责皇宫宿卫,由卫尉和羽林中郎将调遣,而陛下在宫外的安全,皆由北军负责,陛下出行,太尉陈显达可调动北军全程护送,明日定也不例外。”
“陈显达这个人,刻板严肃,谨小慎微,他带出来的兵,必定是整齐严密,个个都训练有素,”谢徵说着,手指了指那些守卫,接着说道:“你再看看那几个,他们虽穿着北军的衣服,可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嘻笑打闹的嘻笑打闹,打盹犯困的打盹犯困,甚至还有喝得醉醺醺的,根本不像是陈显达带出来的人。”
玉枝问:“那他们是何人?”
“依我看,他们倒像是羽林中郎将左青的人,若我猜的没错,这个时候,陈显达正带着北军乔装成羽林监,把守在皇宫里呢,明日的寿宴,极有可能会改在宫里头办。”
“那此事,娘子可要知会太子,好让他早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