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砚泠忙抬头,正对上太后的眼神,于是她忙道:“是。”
太后微叹一口气道:“哀家欲跟皇儿说说这件事,又怕催他太急,他朝堂的事也忙得很。”
宁砚泠心道,这话儿听上去虽是心疼儿子,可底里还是为了女儿的事。可她面上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得跟着附和。
太后这才缓缓对宁砚泠道:“詹事府那里不送先生过来,你在哀家这儿也闷得慌。明日陈小姐回宫,哀家预备着送她回秀女所好好练习练习规矩。宁赞善,你不如去和她做个伴儿吧?”
“嗯……”宁砚泠知道这当口只能说“是”,但她实在摸不准太后的意图,怎么突然把她往秀女所赶了?所以这声“是”卡在她喉咙里,愣是没有出来。
“哀家想着,你以后横竖也是要学习宫规的,不如这会儿一气学明白了,你看可好?”太后似是听出来她的犹豫,又道。
也许太后本意是想卸她心里负担,可在宁砚泠听来,仿佛在说她是出宫无望了。
其实,这段时间经历了这些事情,宁砚泠心里也知道,自己已经不太可能像以往那些公主赞善似的。过几年,等公主出了阁,自己也能混个好的指婚,或是开恩出宫。
毕竟太后让自己查的事情,使自己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秘密,这些秘密怕是怕只能烂在肚子里,困在这宫墙里了。
可就算再失望,太后的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宁砚泠也只得跪下道:“是,微臣定当勤勉学习,不负太后娘娘厚望。”
太后听她如此说,点头微笑道:“好孩子,陪着那陈家小姐好好学罢。”
这三言两语的便定了宁砚泠重回秀女所之事,太后金口已开,底下的人真是半刻也不敢耽搁。
宁砚泠这才将将儿从太后那里告退,唐嬷嬷早就差了好几个人去整理宁砚泠的包裹了。
因此,等宁砚泠回房,房里早收拾得一丝不乱,跟没人住过似的。
绿袖站在房间正中,臂上挎着宁砚泠的包裹,正笑吟吟地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