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稞一听这话,人就开始打摆子,可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厚重的大门被缓缓拉了起来,她手足无措地站在门边,真是怎么看怎么可怜。
“过来给我斟酒。”薛摩开口,声音在空荡的大殿里回荡,听得青稞头皮发麻。
青稞在原地愣了一瞬,最后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前走,薛摩看在眼里,有些想笑,他觉得她不是来堂上,反倒是有点像去断头台的。
刚进门距离甚远,他看不清青稞的模样,待走得近了,薛摩细细打量起她来,他面上露出了一丝疑惑,就是,怎么看也不像张旦会喜欢的样子……
细眉细眼的,身量纤纤,模样清秀,倒也算得标致,但是整个人透着一股唯唯诺诺的小家子气,就别说白容想,李蔻青之流了,单是他月满楼的那些伶人都比她要爽朗明净得多,更何况小五那活泼畅快性子,所以,张旦的选择让薛摩有些意外。
薛摩思虑这些的时候,青稞已经上了堂上,走到桌前了,她都不敢正眼看薛摩,只是磕磕绊绊道:“青……青稞见……见过……二……二城主……”
怎么是个小结巴?薛摩是这样想,但是没有这么表现出来,他冷着一张脸,故作阴沉道:“斟酒。”
薛摩斜靠在椅子里,抬眸盯着眼前人,一想到就她那一句话,就让他受了这许多苦痛,他的目光就变得有些犀利。
青稞执酒壶的手本来就抖得不成样子,预感到有道目光阴嗖嗖地盯着她,她就浑身难受,似是为了印证这种感觉一般,她下意识地抬起眸来,迎着那目光看去。
只一眼,手一软,酒壶哐当一声就砸在了桌上,咕噜咕噜一滚,最后直接摔在了地面上,青稞耸了一头,咚地一声就跪了下去,整个人缩成了一小团,瑟瑟发抖。
薛摩板起脸来的时候,是有几分凶相的,当时在陇右隐居时,池笑鱼曾和他说过,不过他没当回事,如今这般,倒是让他想起池笑鱼那句话来。
搞得像他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他还什么都没做呢!薛摩腹诽。
他二郎腿一翘,语出鄙夷,那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我这不还什么都没说呢嘛,你这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是在干嘛,还是说张旦吃你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