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永则郁闷得不行:早知如此,还不如让弟弟前来低下头去,田永竭力地掩住一脸嫌弃:可恶!可恨!田穰苴这家伙……当他老师?
他配么?!
转了转眼珠子,田永计上心来。
田乞又对田穰苴嘱咐许久,一边以“田家奇才”称赞田穰苴,一边又隐晦地表示:只要他好好地写书,田家必会优待田母,甚至田穰苴也不必时不时地执行家族任务了。
言下之意,他的死士生涯结束了么?
田穰苴适时地流露几丝恭敬与感激,连声地保证定会写好,还透出兵法写成之后,先交给本家鉴赏此举博得田乞的惊喜,却恶心了田永!
田永咬了咬牙,眼红地心道:很好,很好,他定要严格地监督田穰苴,到时……
掩住心思,田永继续忙里忙外,直至田乞将礼物放下,带人离开。
此刻,田永已无事可做,不得已,只好拿了一只木盆,似想泼水。
盯着田永瞎忙碌的身影,田穰苴突然道:“行了,别装了。”
“……你知道了?”翻个白眼,田永立即放下了木盆。
父亲不在,田永都演不下去了。
田穰苴也是。
事实上,田穰苴和田永的关系并不大好:田永心胸狭隘,十分妒忌田穰苴的才华就在田穰苴执行死士的任务时,田永曾经三番四次地为难他,让田穰苴遇到好几次危险,更令田穰苴差点丢了小命!
让田永愤愤不平的是,田穰苴即便知晓是他做的手脚,亦不曾怪罪他或者说,完成就没在意他田永……这令田永生出一种错觉:田穰苴必是太过高傲,自负到目空一切,因而才没把他田永放在眼里!
田穰苴板起脸来,也懒得客套,哼道:“你是甚么性子,苴会不明?明人不说暗话,往后十年,你不准在苴眼前晃悠,苴亦不在族长面前说您坏话!”
“你爱说不说!”田永铁青了面色,“永会怕你不成?”
轻笑几声,田穰苴却是不理,而是命令道:“打住,打住,苴有事要忙,你且出去,在院内侯着!”
“你”田永气得差点跳起。
这种命令仆役的口吻是怎么回事?他田永可是田氏家族的少嫡子!
“去罢,去罢。”田穰苴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似的,轰走了田永。
尔后,跪坐于席,田穰苴执起刻刀,认真地刻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