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而怒斥裴氏,一句话便将所有的事推到了裴氏身上。
杜安之皱紧了眉头,他算是看出来了,这杜家嫡支府里已经乱得不成样子,连未出阁的侄女与刚娶妻的郎君私通有孕的事都出来了,实在是令人不齿,不过这是这一家子的家事,他们虽然是族老,但也不管这些事,毕竟与族里荣辱利益无关。
他不再看老大夫妻那副惊慌的样子,再问何氏:“你要分家?”
“是!”何氏等得就是这一句话,斩钉截铁,“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我们连吃用都够不上了,我那园子里上上下下十几口人难不成就要被他们给苛刻死,可怜您二侄儿伤了头连看郎中的诊金他们都不肯给,这不是要逼死我们吗!”
她又指着杜裕:“二郎比不得三郎体面,可也是杜家嫡出子弟,难不成就要一辈子这样窝囊下去,娶媳妇的钱银怕都不会给他!”
裴氏慢慢回过神来,却是陡然惊醒,不,不能分家,若是分了家,就得把二房三房那一份给他们,可是现下她哪里来的银钱再分出去,还有那些田庄铺子,那都是她的命,绝不能给!
她勉强撑起身子:“当年阿公和阿家还在世时,我就帮着打点府里中馈,辛辛苦苦这许多年,不得半个好字,却还都怀疑到我身上来了,我真是百口莫辩,还请族老们还我个公道。”
“可就算是二弟妹你疑我恨我,我也要说,这家不能分,咱们杜家是百年清流诗书传家,从没有分家的说法,如何能够在我们几个这里就坏了族里的名声!”她一副委屈至极忍辱负重的模样,“你若是觉着我不可靠,你就问问三弟和三弟妹妹,她可愿意分家!”
杜奎也忙转头看向杜平:“三弟你说句话呀!”
杜平与李氏两个像是吓了一跳,夫妻二人对望一眼,好半天都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