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本想发作,见店小二可怜巴巴的,又不想与来人闹翻,便站起身来冲小二道:“那钱你留着,把桌
上剩下的肉给我打包,另给我取来一坛酒,我带走。”
还没等小二回话,但听那个虬髯壮汉冲张天生吼道:“哪来的野小子?让你走就快些滚,怎么这么多事?快点给老子滚!”
天生闻听勃然大怒,冲那大汉道:“你这头野驴吼什么?老子不走啦,你又敢怎的?”天生道罢,又坐回到椅子上,用手抓起一块牛肉吃了起来。
那虬髯大汉闻听,咆哮一声道:“你敢骂大爷?看你小子真是活腻了!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小子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看打!”那汉子道罢,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拳向天生面门打来。天生视若无睹,又从盘中抓起一块牛肉,放到嘴里,大嚼着,但见那虬髯大汉的铁拳距天生面门三寸远时,突然僵住了,一动不动地静止在那里,像个泥塑的雕像。虬髯大汉带来的三个同伴见状,大惊失色,知道今天遇到了高人。但他们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心里虽然胆怯,还是咋呼着亮出钢刀,向天生包抄过来,其中一人道:“敢跟我们双林堡为敌的人,这世上并不多见,请阁下先报个万儿?免得误伤了朋友。”这小子很狡猾,话说得很有分寸。
天生闻听这伙人是双林堡的,淡定地道:“双林堡在江湖中名头很响,在下久有耳闻,但若是敢恃强凌弱,鱼肉乡里,在下只好得罪了。在下只是个普通的过客,无万儿
可报。劝你们把刀先收起来,把这个蠢驴架走,别再这里丢人现眼了,免得回去不好向你们西门堡主交差。”
这时,忽听门外有人道:“何人这么狂妄?竟敢没把双林堡看在眼里?”那人话落,已飘身进了屋。只见那人也是身着一身紫衣,但却是个白发银髯的六旬老者。但听那三个持刀的壮汉齐向那老者躬身行礼道:“属下参见奚总管!胡执事被那位陌生人不知用什么手段给制住了,此人非常狂妄,请奚总管酌处。”
天生拍案向小二道:“小二,既然收了我的钱,为何不把酒送来?难道这地方的人都是蛮横不讲理的吗?快将酒来,否则,我一把火烧了你这个黑店!”
那个奚总管听出了这个陌生食客在指桑骂槐。不觉动怒道:“年轻人,好大的火气!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敢说这地方的人都不讲道理?”
天生冲那奚总管道:“听那三个人称你为奚总管,想必是个很有身份的人了,既然老人家见问,那在下只好讨教了。在下先入这家酒店吃饭,正吃到半道上,就有人撵在下走,请问这是什么道理?在下已付过酒钱,可店小二怕有人砸他饭碗,不敢给在下酒喝,请问这是什么道理?在下花钱吃饭,有人不让在下吃,还要动手打在下,请问这又是什么道理?”
奚总管笑道:“你只说了些小事,却没告诉老夫
你是谁?”
天生朗声一笑道:“民以食为天,你却说是小事!请问什么是大事?在下只不过是个过客,平民百姓而已,不想与谁攀鳞附翼,吃完饭就走人,何必留名?”
奚总管冷笑一声道:“年轻人可谓伶牙俐齿,能说善辩。不过,你今天若不说出姓名,恐怕难出此门。”他的话音刚落,但觉眼前一花,不见了对面之人。他顿时惊呆了!忙四下观瞧,店内除了小二和他们的人外,那个吃饭的青年踪影皆无!正在他惊愕之时,但见那青年食客从门外走了进来,哈哈大笑着道:“在下行走江湖以来,还没遇到过有谁能留得住在下,别说是这道门,就是皇宫大内,在下也可来去自由。一个小小的双林堡总管,也想奈何在下,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识时务的,赶快给我滚,别惹得小爷火起,那时你想走也走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