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书生去意已决,最终还是走了。
婉秋携众人将病书生等三老送到岛下码头,依依惜别,一直看三老乘船扬帆远去方转身返回。
晚饭时,婉秋、碧云、青青、彭兰等没见到天生,忙联袂出宫四处找去,但几乎搜遍了整个碧波仙宫,也没发现他的踪迹。一时间,碧波仙宫上上下下就炸了营。
宫阙北面,临海突崖上,天生支颐坐在一块凸石上,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出神。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着两个人——何莹、何玉,特别是何守忠临终托孤时的场面。他仿佛看到了何莹、何玉被一个恶魔欺凌着,那期盼着他前去救助的、哀怨的目光,渴求生命而又无奈的呐喊!他的心在悸颤、疚愧与谴责。他又仿佛听到从天际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责骂声:“张天生,你不配称侠士?你为了贪图燕尔新婚,便忘了结义的盟妹,明知她们有难而不去营救,算什么英雄好汉?你是一个伪君子,是个只图个人享乐,而不守承诺的小人!她们俩对你一往情深,你却见死不救,普天之下也没有像你这种卑鄙龌龊的小人哪!”天生的心似遭雷击,万分痛苦。他竟然歇斯底里地冲大海咆哮:“错了!我张天生不是那种人!我马上就营救你们去!我不是眷恋温柔乡而忘却道义的小人…”
海上有一只渔船向他这边驶了过来,船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头戴
大沿斗笠,身披棕榈蓑衣的摇橹者。由于那人头上戴的笠檐太大,又压得很低,几乎把脸全遮住了,看不出男女老少,总之,这条船摇到了天生俯视下的岸边却突然停住了。
“船家,你能渡我去内陆吗?”天生道。
“能。但需要付一百两银子。”那蓑笠人嗓音有些沙哑地道。
“我出来得匆忙,身上没带那么些银子,咱们商量一下,你送我到台州,回头我给你写张欠条,去找碧波仙宫宫主领取船资可否?”天生道。
“客官好大的口气!碧波仙宫宫主是咱们这种小人物能见到的吗?你是她的什么人?你打的欠条能管用吗?”那蓑笠人道。
天生此时已从崖顶上飞落到船上,冲船家道:“她是我的夫人,见到我写的字条,保证会给你船资的。”
那蓑笠人道:“喂!我还没答应呢,你怎么就上船了?你这个人口气真大,若是陈宫主是你的夫人,如何让我渡你去台州?她早就派大船送你去了!撒谎也不看看黄历!快下去吧,我不敢渡你这位吹牛皮的人!”
天生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道:“老翁,我不跟你争了!你看这块玉佩能否抵得上百金吗?若能的话,就渡我走吧!”
那蓑笠人伸手接过玉佩,转过身去迎着太阳光看了看,又用手掂了掂,道:“这玉佩顶多值二十
两银子,不行!不行!那么远的水路,老,老夫不想去!”
天生急得抓耳挠腮地道:“什么?老翁,你好好看看,这块玉佩可不是普通玉石呀,那可是正宗的和田玉,就是花二百两银子也买不来的呀!唉!若不是我有急事,真有点舍不得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