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玄说每一次去云南,她都是瞒着他们一个人偷偷去的,这说明这件事在她心里,也是一道不可碰触的伤疤。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背负着这么沉重的负担,她心里的凄惶与痛苦,绝对不会比他少一丁点。
秦子玄说:“诺诺也是受害者,她不该做出这样的牺牲,更不该承受这样的重负。”
是啊,这丫头从小就没了妈妈,小小年纪又被她的父亲丢下不管,还因此受到众人的冷眼、围攻、甚至是殴打和讨伐。连他都不敢想象,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她为什么还能活得那么洒脱,那么快乐。
也许正是这些苦难的经历,磨砺出了她的一腔孤勇?也许正是这样的野蛮生长,才让她活得如此率
性,胆大妄为?
“简铮,我做的这一切,对于你们来说或许微不足道。”童一诺转过身来真诚地望着简铮的眼睛,“可是当时我还在上学,我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为两位烈士做得更多,更没有办法为爸爸洗刷冤屈。只是我没有想到,今年我会在那个烈士陵园遇到昏倒在爸爸妈妈墓前的爷爷。”
“既然你觉得你爸…”简铮本来想说你爸爸,可是一想到童清岚,他心里依旧充满了怨恨,所以立刻改口道,“既然你觉得童清岚是被冤枉的,那你为什么一开始没胆承认?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爷爷?”
童一诺如实说道:“我不是没胆承认,也不是不想把真相告诉爷爷。可是我见到爷爷的时候,他是昏倒在爸爸妈妈墓前的,在他醒来之前医生已经告诉了我,说爷爷脑袋里长着一颗定时炸弹,万一他要是受不了这个刺激,我能承担起这个后果吗?”
“那我呢?回来以后你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我?”一想起被童一诺骗了这么久,简铮就气不打一处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不是问过你,为什么处心积虑跑到我们家来,你当时为什么不说真话?难道也是怕我受不了这个刺激?”
“简铮,你先别急着朝我吼。”简铮这样一问,童一诺也来了脾气,“你当时暴躁得像头野兽,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如果我再告诉你我是童清岚的亲闺女,你还会让我留在简家,留在爷爷身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