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淡淡道:“你是。”
“…”
“据传,他满脸麻子,生的不讨女人喜欢,所以终日戴着斗笠,不让人见着他的面貌。”
“…”
“据传,他脚底板生有恶臭,每次有人向他发起挑战,想要夺得西北第一腿的名号时,他就会脱下靴子,同那人比试,所以屡屡能保住这个名头。”
“…”
“据传,他还…”
车夫伸出手,示意赵客不用继续往下说。
他苦笑道:“我承认我是,但这些据传,全都是谣言,没有一点属实。”
冯一笑摘下头上戴着的斗笠,他的脸确实没有麻子。
“至于脚底板恶臭的事,我就澄清不了了。”
冯一笑低头,一阵风吹过,卷起他的裤腿。
下面竟然是空荡荡的。
西北第一快腿竟然已经没了腿!
“一年前,我的仇家找到我,砍了我的腿。”
冯一笑的语气很平静,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明白。
赵客道:“我很抱歉。”
冯一笑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在意,叹道:“阁主说的没错,你除了有一把利刀,还有一张利嘴。”
赵客道:“你可能误会了你阁主的意思。”
冯一笑道:“哦?”
赵客道:“女人在别人面前说一个男人坏话,大多是变着法子夸他。”
冯一笑道:“你是说,阁主在夸你?”
赵客道:“我的嘴比较讨女人欢心。”
冯一笑愣住,随即明白过来。
“这就是所谓的利嘴?”
赵客道:“你懂了利嘴,却还不懂女人的心。”
冯一笑道:“我确实不懂,这是一门大学问,但你可以慢慢教我。”
赵客笑道:“那你可要许久才能学会。”
二人对视一笑。
“好了,闲话不说,我们马上就到了。”
冯一笑挥起鞭子,加快了速度。
风很冷,天地苍茫,远处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啼。
鸟啼?
赵客很少听过这种声音,大漠也很少有这种声音。
无尽的风声才是大漠永久的旋律。
冯一笑所说的路是在哪里?
为什么会听见鸟啼?
赵客的身子随着颠簸上下起伏,手却稳如磐石,他手里的刀也纹丝不动。
马车走的是小路,还非常陡峭。
而且有着坡度。
赵客不禁问道:“为何向上了?”
“因为这是一条天路!”
冯一笑大笑、狂笑、癫狂地笑。
他和赵客猛然浮空了起来。
他们脱离了与马车的亲密接触。
然后冯一笑从马车上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