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客则后退了一步,留给他施展的空间。
一抹灿烂肃杀的剑光乍现,如同落叶与枝干的离别。
信封与信纸之间仿佛被剥离开来,表面的纸张如同秋风刮过,变得皲裂,随后化作了片片细粉,顺着支摘窗留出的空隙,吹了出去,如同柳絮。
赵客下意识屏住了呼吸,更没有张口。
“纸上无毒。”
半晌,东方极皱起了眉头,这一剑乃是他这几日藏心的结果,充满杀伤的剑光变成柔软的秋风,仅仅刮走信封的表面,这极致入微的剑法,要是放在之前,他绝对想也无法想。
“无毒?”
呼吸变得畅通,赵客走到桌前,发觉只剩下了写满字的纸张。
而他内心里的那种预感却仍未消失。
“你有想法?”
“有。”
“说说看。”
“或许,这信只是寻常的信,但信中的内容却才是让你如此的罪魁祸首。”
并不是最直接的威胁才能触发武者的心血来潮,秋风未来蝉先觉的功夫,本就不纯粹是对于气机纠缠的先知,玄妙来说,应该是踏入命运长河,从未来观己身的矛盾下,所带来的些许悸动。
这封信的内容,莫非才是造成自己如此惴惴的根源?
“你先退出三丈,我去看信,若是出事,你制住我。”
赵客说着,将自己的刀递交了出去。
他的刀,等同于他的命。
能够交出,就算是为了保险起见,也足以瞧出,赵客是实实在在对自己放下了戒备。
东方极心头一热,没有多言,握住刀,退出了三丈之外。
赵客舔了舔嘴唇,拿起了桌上的这封信。
他本不用去读,但有时候,这种心血来潮的惴惴可能不全是糟糕的东西,判别其中区别,只能凭借自己的心智,若是自己看完这封信,能够承受得住,那么这可能还是他的运气。
“赵哥,我已南下。”
赵客怔住。
这世间会称呼他赵客的只有一人,那便是边城对自己敬仰的小白。
可小白已经到了南方?
自己给的那部分盘缠,如果用上,足够备上一匹好马,可从上一封信寄来的间隔里,就从边城狂奔到江南,这纯属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