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泡一盏茶上来。”

“是，王爷。”

丛竹应声而去，留下司如烟略显尴尬的将伸到一半的手收回袖中。

司如烟虽在万俟凛身边侍候的时间也不算短

，但到如今，她还是未能摸清楚万俟凛的脾性，生怕有什么地方惹了他生气的，只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的在一边站着陪着。

半响，待万俟凛将手边的折子尽数看完，桌案前站着的司如烟站到腿脚发麻，他才似乎想起眼前还有一人一般看向司如烟。

“本王记得，当初你举家被抄之时，是淑皇贵妃将你从大理寺中救出，带到宫里去的？”

不知万俟凛为何突然问起旧事，愣了一瞬之后，司如烟双眼立刻红了起来，冲万俟凛点了点头。

“每每提起旧事，臣妾心中都有说不尽的苦楚，父亲糊涂做下了不可饶恕之事，是皇贵妃娘娘体谅臣妾年幼便逢祸事，救了臣妾一命，在宫中也如待亲女一般善待臣妾，这份再造之恩，臣妾来生来世、生生世世，做牛做马都是难以报答的！”

司如烟说着，几进垂下泪来，抬起手中绣帕拭擦眼角，却是暗中观察着万俟凛脸上的神色。

宫中的事情她了解得不多，但一些同万俟凛有关的往事，她倒是听说过一二。听说，万俟凛同当年淑皇贵妃所生的朝阳公主关系很是不错，如今皇贵妃虽已逝去，但说些好话，总归是没错的。

果然，这一席话说下来，便见万俟凛对她点了点头。

“淑皇贵妃膝下曾有一女，名唤朝阳，”说

到此，万俟凛似是想起什么一般，眼中一闪而过的酸涩，并未叫人察觉。

“朝阳生性柔弱，可惜红颜薄命，淑皇贵妃将你带回宫中，想必也是因着对你喜爱有加。既然你心中对淑皇贵妃心存感激怀念，这墨香斋中有件朝阳的旧物，便赏给你，对逝去的淑皇贵妃，也算一个安慰。”

万俟凛说罢，起身走到书架前，从最高处取出一精致的盒子。只是许是时间隔得久了些，那盒子上蒙了些尘灰，万俟凛将那些尘灰细细扫去，才将那盒子交到司如烟手中。

司如烟本是有些疑惑为何这墨香斋中会有朝阳公主的旧物，但打开那木盒的一瞬间，她顿时抛去了脑海之中所有的疑惑。

一支镶嵌着九转琉璃珠的金簪，静静的躺在那木盒之中，簪子上垂下的长长流苏，在白光的映照之下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这发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