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人已经吓破了胆,哆哆嗦嗦的道:“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太子殿下轻轻的道,“不知道好办,那谁啊,你过来一下,赶紧把他那条腿废了,他什么都能知道了。”
“是!”方才那个小兵见了血,很是兴奋,能痛杀柔然人,何乐而不为?
于是在那人连连的求饶之下,小兵兴致冲冲的走了过去,一刀就将那人的命/根子给捅烂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传了老远。
就连一旁借着给马喂草的名义而去谈情说爱的琮王夫妇都愣了一下,禁不住往这边看了过来。
路遥啧啧称奇道:“太子殿下这手段,有些似曾相识。”
“和本王学的。”顾琮远摸了摸战马的头,淡声道,“他从前总是怀有无用的恻隐之心,杀人也要给那人一个痛快,自从见到本王处理宵小之徒后,便学会了怎么让人生不如死。”
路遥微微有些汗颜,顿觉这兄弟俩都是一脉相传的变态和狠辣,道:“那、那太子还真是青出于蓝啊……”
果然,见身边唯一一个活着的伙伴都被废了命/根子,往后余生只能当一个似男非女的阉人后,那身体尚且健全的柔然兵猛地向前一扑,痛哭流涕的道:“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太子脸上掠过了一丝残忍的快意:“说。”
“这件事情说来其实也很是蹊跷……”那人咽了咽口水,冷汗直流,“殿下们没来清源城的时候,可汗纵容我们随意烧杀抢掠,见到漂亮女人,喜欢就抓回去,不喜欢就杀了……”
“自从你们来了以后,有那么一段时间,可汗也不知哪根筋打错了,忽然就想着要发展生产,要开荒种地,说那样就不用来天盛抢东西吃了,可是这怎么可能?柔然祖制根本不会允许,朝中的老臣们也接连反对,可是……”
小兵面上也露出了对新王的几分鄙夷,道:“可是可汗却排除异己,硬是将那群老臣给说服,全心全意的要在柔然内部弄个什么钱生钱的法子来,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顾子宴没耐心听下去,一只手缓缓的摸上了背上背着的长箭,眯起了眼睛。
那柔然兵眼尖,立刻改口道:“然后!然后最近也不知怎么,可汗忽然又不想发展生产了,原本有兴趣的百姓们对此很是失望,旧臣们却很开心,可汗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果断勇猛的可汗!让我们继续烧!继续抢!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顾子宴心中已经略微有了揣测,便微微扬起下颚问道:“多久了?”
“大概……”小兵费力的思考了一会儿,道,“大概有小半个月了,可汗又恢复如初了。”
“这群蠢货,不发展生产就活不下去了,看把他们乐的!”路遥对此嗤之以鼻,“真是一群蠢人,孺子不可教也。”
顾琮远也看了过去,默不作声。
他和太子心念电转,吐贺图好容易才励精图治,然而中道崩殂了,会不会是因为得知了尹蕙兰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