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宴一边增加这骚动,一边提气道:“快来人护驾!”
门口飞快的涌进来几个侍卫,个个腰间佩剑。
太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抽出了一名侍卫的佩剑,只听一道皮开肉绽的声音响起,养心殿众人的尖叫声不约而同的停顿了下来。
张越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僵硬的看着从背后穿到胸前来的剑尖,滴滴答答的流着血,他一开口,瞬时涌出来一波温热鲜血,顺着嘴角而下:“太子,你……”
顾子宴出手时利落万分,丝毫不拖泥带水,眸底分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冷,嘴上却振振有词的道:“张越犯下滔天罪行,如今欲行刺陛下,为本宫就地正法!还不拖下去!”
刷的一声,长剑又从张越身上拔了出来,带出一片淋淋漓漓的血迹。
一个活生生的人忽然死在眼前,宫人们纷纷面色如纸,抖如筛糠。
顾基唯有早年间才受过各种各样的行刺,这些年也算是养尊处优习惯了,冷不防见到方才的忙乱,也不由自主的心猿意马起来。
顾子宴一脸忧心忡忡的将长剑丢到了一旁,上前撩袍跪地道:“儿臣护驾迟缓!让父皇受惊,还请父皇责罚!”
杀人灭口……
顾琮远却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那个动作,直截了当的道:“无念果真功夫了得,断了两根手指,也能用那废手行动自如。”
无念咬牙切齿的笑道:“托您洪福。”
顾基心中多多少少对太子起疑,可毕竟他也算护驾有功,便摆摆手道:“你英勇护驾,正法罪贼,这件事情,朕……便不与你计较了,你们都整理一下回去吧,张府……灭了便是!”
顾子宴见逃过一劫,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是,父皇。”
顾琮远每每见到顾基如此偏袒顾子宴,便暗自替那原主感到不值,同样犯错的情况下,遭殃的便只有琮王,而太子,永远都是被偏宠的那一个。
他神情不由自主的黯淡了下去,和众人一起告退,缓缓退出了养心殿。
殿外,他正好和面色如土的太子顺路,眼看那人一脸的心惊胆战,恨不能将张越鞭尸一万次的样子,顾琮远越发觉得好笑。
“皇兄临危不乱,还真是有大将风范。”他意味不明的道了一句。
“二弟过奖了……”顾子宴吃人似的眼神扎在始作俑者的身上,笑道,“都是为了保护父皇,莫说今日是拔剑杀了张越,就是来日为了父皇杀更多的乱臣贼子,又有何妨?”
他最是擅长打官腔,话语之间同样是若有所指,不过口
口声声说得“父皇”换成“皇位”似乎更加合适。
顾琮远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他身后之人的身上,感慨道:“想不到无念的功夫竟是这般了得,当初没能在清风寨杀了他,本王还真是有点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