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熙见状,忙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小丫头,你别哭了,别哭了行吗?我道歉还不行吗。”
他说着,就帮她擦泪。
“我说,你这眼泪怎么跟水龙头一样,阀门在哪儿,怎么关?”
流苏被他的话逗笑,停止了哭泣,走进了屋里。
安子熙跟了进来:“你这又哭又笑的……”
流苏转身看着他道:“我不是孤儿。”
他一本正经道:“没有亲人,就是孤儿。”
流苏蹲下身,双手环膝,嚎啕大哭。
闻声,爷爷在楼下怒喊道:“安子熙,你这臭小子,我说没说过,不许欺负流苏。”
“我没欺负她,她自己哭的。”
安子熙走到流苏身前蹲下,双手捧着她的脸,恶狠狠的道:“不许哭了。”
可是流苏却完全沉浸在悲伤里无法自拔。
安子熙咬牙瞪她:“你要是再哭,我可就亲你了。”
流苏瞬间止住了哭泣,打了个嗝,傻眼的盯着眼前的大男孩。
他……他说啥?
第一次不算愉快的见面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把安子熙归咎为流氓。
毕竟能对15岁的小女生说出这种话的人,他会有多纯良呢。
而且,刚开始……她其实还是有些怕他的。
毕竟,他总是痞里痞气的,说话也没个正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怕他了呢?
仔细想想,应该是他第一次为自己出头那次吧。
她还记得,爷爷把她带回家后,就将她转学进了贵族学校。
她从小在部队大院儿长大,性格无拘无束,也不懂得豪门里养成的那些大家公子和小姐们的生活方式。
别人对她好,她也会对别人好,掏心掏肺的好。
初到学校的时候,有人跟她套近乎。
她并不知道,他们是因为她是乘坐安老爷子的车上学的人。所以才对她那么好的。
她只觉得这个学校的同学,真是和气。
可是后来有一次,一个男同学在学校里说,他妈妈跟安家夫人一起吃饭。
安家夫人说,流苏根本就不是什么安家人,也不是安家的私生子私生女。
她就是个佣人的孩子,是安老爷子心善,所以才资助她在学校读书的。
从那以后,她就明白了什么叫做世态炎凉。
原本对她和蔼可亲的同学,忽然间都像是换了人,都开始欺负她。
虽然她也不是什么善茬,不会轻易让别人欺负。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天,她放学要回家,走到一楼楼门口时,被几个恶作剧的同学,从二楼一盆冰水浇下,打成了落汤鸡。
那时,正是四九寒冬天。
虽然有佣人来开车接她回家,可走到校门口的这段路上,她边滴着水,边冻的瑟瑟发抖,还是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刺骨寒。
也赶巧,平常都回家很晚的安子熙,那天偏偏很早就回了家。
她下车进屋的时候,安子熙一眼看到了她这副狼狈的模样,气不到一处来。
他很是生气的问道:“怎么回事儿。”
一开始,她因为不想给家里惹麻烦,所以还说没事儿。
见她不肯说,安子熙进屋就要了他爷爷的电话,给学校的校长打电话。
他让校长带着学校的监控录像来家里,他要查找凶手。
因为爷爷也心疼流苏,所以他这么胡闹,安家爷爷也并没有阻止。
当天,校长紧赶慢赶的将东西送来,安子熙亲眼看到了流苏被欺负的画面。
他让人调查到了对方的底细。
当天晚上,他带着一车的人,去了对方的家里,砸了对方家里两层楼的别墅。
更好笑的是,因为顾忌他是安家少爷的身份,对方家里竟然没有一个人敢反抗,就生生的受了这份委屈。
第二天,他亲自送流苏上学,告诉那群学生,“流苏是我安子熙罩的,她是我亲妹妹,谁敢再欺负她,我就剁了谁的手。”
那次之后,流苏再次成了全校的焦点,被人重点保护的对象。
在她初中的最后一年和高中三年期间,几乎再没有人敢开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