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光在刘湛和纪烟雨身上扫过,忽然开口道,“刚才有人看见你带伤从披香殿出来,怀疑……有人伤了你,溧阳这才禀告了你父皇,你若没有伤,不妨亮出手臂,也好让你父皇安心。”
此时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刘湛身上,纪长卿就站在刘湛身边,只见他的喉结动了一下,艰难对皇后道,“儿臣真没有什么,这又何必。”
昌和帝一直皱着眉头,此时忽然沉声道,“照你母后说地做。”
刘湛神色微动,看了皇后一眼,皇后回看过去,并没有什么多余的神情。
“儿臣……遵旨。”
刘湛说罢向昌和帝走近几步,随意撸起右边袖子,只见右臂和右手光滑干净,什么都没有。
纪烟雨从侧面看过去,几乎惊呆,方才她明明用簪子刺穿了他的右手!
刘湛很快放下袖子,又缓缓撸起左袖,只见左臂光滑如初,只有左手被有一寸余道的白色伤痕,看上去似乎是多年前的旧伤了。
溧阳已经完全惊呆了,手足无措,不知道改说什么好。
刘湛摸了摸伤疤,“这还是儿臣那年冬天随父皇打猎被狍子抓出的伤痕。”
昌和帝神色间也颇为感慨,“是啊,朕还记得,是你十二岁时的事吧,一晃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说罢,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刘湛忙上前一步,刚伸出手臂,哪知皇后动作更快,已上前搀着昌和帝坐了下来。
昌和帝按了按额头,微微推开皇后的手,“朕不太舒服,你们先下去吧。”
纪长卿、玄真等人对视一眼,识时务地拱手道,“臣等告退。”
纪烟雨拉起跪坐着的青儿,一并退了出来。
溧阳则随着刘湛步出殿外,全程神思不属,差点儿在玉阶上绊了一跤,刘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手都没抬一下,压跟没有扶的意思,溧阳额头上汗都出来了,也没敢说什么。
殿外日头已经西斜,红霞漫天。
纪长卿一拱手,满脸含笑,“国师,承蒙青眼有加收小女为徒,永定侯府上下与有荣焉,之前听家母提过此事,长卿一直记挂,也曾去观中打听,无奈国师一直未曾回京,长卿也不好自行张罗小女拜师之事。既然您已回来了,依我看,不若寻个黄道吉日,先让小女行拜师礼。”
玄真满面含笑,“能收烟雨为徒,也是贫道的福气,贫道前日刚刚应召入宫,目前暂居宫内,不若待诸事完毕回到观中再与侯爷商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