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见他这样客气有礼,反倒有些拘谨起来,说完一句话还跟着解释一句:“汴梁城里没有多少人知道我的身份,若是秦王殿下大张旗鼓地与我交游,恐怕会惹人怀疑。”
耶律重元欣然道:“真巧。我在汴梁城里也没什么相识之人,若是公主不嫌弃,本王能否常到贵府来讨杯茶喝?”
百花闻言语塞。
不想答应,却又不好拒绝。
耶律重元以退求进:“本王也有许多好茶,那一方院子虽小了点,却也不错,只是担忧公主在本王那里觉得拘束,不然一定做东邀公主前来。”
百花暗叹一声,笑道:“秦王殿下说笑了,若是有空来寒舍做客,提前知会一声就是了。本宫今日和人有约,就此失陪了。”说罢起身行了礼,唤了珊瑚过来捧了盒子便一同下楼去了。
待到坐上马车,百花才如释重负。
今日耶律重元虽不似昨日那般骇人,身上那份威压和强势却还是让人别扭。
百花倚在车厢上轻叹一声,又想起他说要来讨杯茶喝的话。
难不成真的要到她那儿去喝茶?
转头到了梁门外王府,门房认得百花的车,也认得索迪尔和珊瑚,赶忙将人迎进来。
“魏娘子来得不巧了,夫人今日一早去了城外庄子上视察春耕事宜。”
百花闻言驻足:“那姨母几时回来?”
“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了。”门房面带歉意,“不过四姑娘倒是留在府上,小的派人去通传一声。”
百花也只能怪自己来得突然,连张帖子也没提前递来。
婆子引了百花进花厅,女使即刻捧了茶上来,还未等那茶凉,就有人快步跑到厅上来。
“阿皎来了!”王弗披着件白披风,头发松松系在脑后,瞧着格外温柔,“我娘出去了,你去我那坐坐吧。”
她身上有股奇怪的魔力,总是能让人将心绪安定下来。
百花跟着她进了暮云斋,靠在窗下的小榻上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