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朝臣对淮阴长公主的做法很不理解,毕竟这些皇子都是她的皇侄,谁做皇帝对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区别。
再加上以往她也没有表现出对三皇子的格外偏爱,怎么会突然在此紧要关头伸出援手?
直到一个身穿一袭素锦宫衣,巧笑嫣然间美得倾国倾城,宛若九天玄女降世的娇媚女子悄悄的从长公主身后露出头,众人这才惊觉三皇子的眼神为何一直流连在此,久久不愿挪开。
“那位姑娘是长公主新认的义女,被陛下亲封为乐温县主,她原本姓什么来着?哎呀,这已经不重要了,攀上长公主这根高枝她今后的造化只怕是难以想象呢!”
“就是,这位乐温县主虽然不是正儿八经的世家贵女,可这通身的气派比起真正的公主也不逞多让,如此看来她和纯王殿下还真有几分挂像,难道这一切都是天意?”
在众人压低声音的议论声中,哭得泣不成声的荣妃掩面抬头,对着淮阴长公主重重地点了点头。
躺在病榻上的皇帝已经别无选择,即使他心里已经将荣妃母子俩恨到了骨子里,可他若想保住身后的哀荣,就只能乖乖的在册立太子的诏书上盖上御印。
大事已定,萧元清又命令钦天监寻了一个黄道吉日,带领着百官以及萧氏族人来到先太子萧元衡的陵前。
此时的皇帝就连说话都变得有些困难,只能指派自己的儿子,新晋太子萧泓钰跪在萧元衡的墓碑前,语气悲恸的念出那道一字一句都经过精雕细琢的罪己诏。
萧启跪在萧泓钰身后三丈远的地方,与在场之人的震怒惊恐相比,他的神色倒是平静的可怕。
当萧泓钰读完最后一个字时原本湛蓝的天空突然变得乌云密布,一阵狂风吹过周围的树枝摇摇欲坠,在场的众人惶恐不已,纷纷冲进一旁的殿内躲避。
萧启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他的身旁突然响起一声饱含绝望的哀鸣,原来那些宫人只顾自己逃命,居然忘了把躺在轿椅之上的皇帝给抬走。
萧元清被眼前的景象给吓破了胆,挣扎了几下居然从高高的轿椅跌落下来,那呼啸而过的风声在他听来就是一阵阵冤魂索命的声音,他知道是他的大哥回来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