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我才将父亲接入府中,可能是完全陌生的环境让他感到害怕,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不让任何人接近他,还企图做出一些自残的举动。就这样一直闹到半夜父亲终于耗尽了力气这才安静了下来,这几天我一直给他服用安神的药物,他虽然没有再发病,可整日里一直躺在床上昏睡,根本没有清醒的时候!”
孙晋维说着说着便觉得心痛如绞,他从小便失去了亲娘,虽然和父亲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可他却是自己从小到大唯一的依仗。
他实在无法接受,曾经在他眼里如大山一般伟岸的父亲如今却变成这幅模样,如果可以,他甚至愿
意代替他去承受这样的苦楚。
姚婧婧的眉头越皱越深:“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长期大量服用安神汤会对人的神经产生无法挽回的伤害,若想让孙老爷的病情有所好转,必须先弄清楚病因才好对症下药!”
孙晋维点了点头:“我明白,我相信姚姑娘的医术,只要能对我爹的病情有利,该如何诊治请你自行决定!”
姚婧婧没再多说,只是吩咐白芷将桌上的烛台端至床前,她则轻轻的将孙老爷身上的被子往下拉了拉。
虽然在沉睡之中,可孙老爷的面容却并不安详,就像受惊的小婴儿一般似乎随时都有崩溃大哭的可能。
在姚婧婧的印象之中孙老爷应该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记得当初见到他时他虽已年近五十,可保养得却比大部分毛头小子还要精致。
只是如今他的双颊已经深深的凹了下去,脖颈间也是青筋暴起,骨瘦嶙峋,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养尊处优的富家老爷,反而像是一个受尽磋磨的小老头。
为了不把孙老爷惊醒,姚婧婧慢慢的蹲下身子将孙老爷的右手从被子里拿了出来,准备替他诊脉。
可由于天气太热,孙老爷的身上起了一层密密的细汗,袖口处的衣物完全被浸湿牢牢的贴在了手腕之上。
姚婧婧转头示意白芷将剪刀递过来,想要将这个碍事的袖口给轻轻剪掉,正在这时王子衿的鼻腔似
乎被空气中的异味所刺激,她竟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啊!”
姚婧婧心中一紧,躺在床上的孙老爷猛然睁开眼睛,一边惊叫着一边直直的坐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