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谅你也不敢!”
姚老太太实在不想和这个满身邪性的小丫头挨得太近,索性把手里的碗盘一丢,扭着身子坐到了主座上。
姚婧婧总觉得吃饭的人比她初来乍到时少了很多,仔细瞅瞅发现姚大妮已经出嫁,小龙还在镇上念书,朱氏又离家出走,姚老四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就在房里吃了,这样一来原本挤挤攘攘的两桌便显得有些松散。
也许是真的高兴坏了,姚老太太终于大方了一回,桌上的菜色和以往相比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什么条子肉,白斩鸡,卤蹄膀都是用盆子堆的像小山一样高,代表着大家可以可劲吃,可劲造,再也不用伸长脖子等着姚老太太一个一个分配。
有了这样的硬菜当然也少不了烈酒,那坛烧刀子还是姚子儒第一天进学时,姚老太太亲手埋在院子里那颗大槐树下的,算起来已经有十来年的历史了。
由于常年累月的挥发,一坛烈酒几乎已经浓缩成了半坛酒精,别说喝了,就算是闻上一口也有眩晕的感觉。
姚子儒亲自起身,给姚老太太,姚老大和几个叔叔各倒了一杯酒,最后也将自己面前的酒杯斟满,恭恭敬敬的举了起来。
姚婧婧冷眼旁观,知道这位新进的秀才要发表演说了,从此以后这个家的格局只怕又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果不其然,姚子儒清了清嗓子,一脸郑重其事的说道:“爹,奶奶,还有几位叔叔婶婶,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至亲!这么多年来我能安心在镇上读书,全靠你们在背后默默支持着,你们为了我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我嘴上虽然不说,可心里都是明白的!曾经因为我的一时糊涂,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让各位跟着我一起蒙羞,我这心里别提有多惭愧了,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还肯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好在我没有辜负大家的希望,终于如愿以偿考中了秀才,从今天起我们姚家就和以往不一样了,用不了两年我就会高中举人,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跻身到士大夫阶层,到时候我绝对不会忘记各位对我的栽培和恩赐,大家就等着跟我一起过好日子吧!”
真不愧是掉了这么多年书袋的,这一席话说得慷慨激昂,感人肺腑,姚老太太拿出手帕开始抹起了眼泪,姚家几兄弟的脸上也出现了激动,向往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