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疑云还在不断加重,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巨大的压力,几乎崩溃一样跳出来尖声嘶吼道:“谁,谁特么是奸细快给老子滚出来!否则要你好看!啊!出来!滚出来!”
这一声声刺耳的尖叫自然没法让魔族奸细现形,但却仿佛打开了一道诡秘的闸门,大殿当中渐渐开始有了动静。
起先还是一些彼此相信的人互相传音商议,接下来便有人敢在下面悄声议论,“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这没头没尾的捡了一通骂,真是憋气又窝火。”
“怕是我们炼天宗有魔族奸细!”“什么?这怎么可能?”“绝无可能!那疯子的话怎么能信?”“有什么不可能?王长老就在哪里躺着,谁敢保证没有第二个王长老?”
不知是谁突然提起王长老的事,顿时让所有人都闭口不言,当初王长老勾结魔族可是差点让炼天宗九峰俱灭,而且铁一般的事实面前谁还敢横加猜疑?
所以现在再讨论奸细的有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那么重要的就是抓出那个可能存在的奸细,才能还所有人清白。
可人家既然能隐藏在这大殿里,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又该怎么去抓?难不成要挨个交给评魔罪狱严刑拷问吗?
突然间众人心里不那么排斥新近出现便迅速成为大敌的言谏司了,甚至心里还有些感激宗门这股新势力的出现,仿佛言谏司对自己的监视也是一种洗刷嫌疑的证据。
人啊就是这么古怪,在更大的麻烦面前,此前的麻烦就变得无比渺小,甚至会成为一种幸福了。
大殿当中的气氛在这群人古怪的议论声中翻滚了几个圈之后,便更加离奇了,好像刚刚还瑟瑟发抖的人突然吃了定心丸,可有此前一些稳如泥胎石塑的此刻却是脸上露出了惊恐。
安景什、小安还有林岩几个密切监视着所有人的神情变化,恨不能将每一个人最细微的细节变化都一一记下,只可惜他们几个力量终是有限,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所以安景什的重点便在秋雨泽还有他认为可疑的巨擘身上,小安则盯着几个不相熟的长老和执事,
由于修为的缘故,这事本也没指望林岩真能发现点什么,所以便随他的意盯着自认为可疑的目标。
林岩一双眼睛滴溜溜四下转着,可这么多的人这么
多的心思,就算他有窥破人心的秘术,怕是现在也不够用了。
不过他心里非常清楚,必须趁着众人心中还有猜疑的时候再搅和一下,才有希望让那个可能存在的奸细露出马脚,否则这一场折腾只能草草收场,而那奸细经此一次后将隐藏的更深。
他想了想突然看见余羿樵似乎正在跟几位峰主商量什么,心想这老货一定没憋好屁,便顿时有了主意,
突然朝着对方所在方向高喊一声:“哎呀,我的法宝!毁成这样了!我要你们赔!”
这一声喊真如黄莺出谷,在这紧张的大殿中分外刺耳,原本所有人心思都早不在这法宝的审验上面,突然听到这一声喊,不禁全都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