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摇头,“臣也不知,昭媛要是醒来短则近几日,长则几年,再不幸……恐怕,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
他望着跪地的几位上了年纪的年老御医,手一动,让他们都退下吧。
屋子里剩下他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陆清芷。空气都变得安静起来。
他想起她对他说过的话,从怀中拿出那一点红花……
这是臣妾为自己准备的。
……
清芷,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啊,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却总陷你于水火之中。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气着我对你太残忍,气我不相信你?
祁子墨坐在床边,为她盖好被褥。好一张憔悴苍白的小脸,看着真的有多么的心疼。
“知道吗,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信你和护你,我更想护住你……可是…我那一句话竟让你陷入危境,都是我的不好,是我,都是我,我害了你……你说,你要离开,只要你醒来,我带你走,离开这里,好不好啊?”
……
……
……
六年后,祁子墨从一个简单的草屋里出来,穿上的不是皇宫里上等丝罗绸缎…倒是那一件朴素的素衣。
他离开了皇宫,在山间建了一个房子,不大,跟皇宫比不上,虽然什么事都得亲自动手,无人伺候,但是离开皇宫在这里生活却足够了。
祁子墨从屋子里出来左右寻找什么东西,在外面拜访着的竹长条中挨个的在手掌心上打着,最终拿了一根长粗的竹条,进屋去,浓厚的眉毛上扬,紧闭着双唇,心里闷着一气。
他将竹条给了屋里严肃站着的陆清芷。陆清芷拿着竹条指着地上跪着的小孩。
祁子墨偷偷的指着他:你把戒尺放哪儿了?
小孩摇头,无辜得很。
“好你个祁湛,胆肥了,娘亲让你去学堂,是让你捣乱的吗?你知不知道,学堂的先生每日告状,都说你不好好完成功课,还扰乱课堂秩序…”陆清芷叉腰,样子看着很不好惹,话语中带着严厉,但声音依旧温和。
“看看你犯的事,竟让人不省心!”祁子墨虚张声势的把嗓音放到很大,实际又在给祁湛挤眉弄眼的。
还不快认错。
收到!
“娘,湛儿知错了,湛儿再也不敢了,您消消气好不好…”他装哭。
陆清芷此时气鼓鼓的。
祁湛见没效,赶紧把眼睛瞟向祁子墨:爹,救救湛儿。
祁子墨心中叹气。
“娘都说你多少回了,你总这样,就是不长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