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触感。光滑么？不见得。粗糙么？也不是。更像是上辈子的磨砂玻璃的触感，特意制造的光滑平面上的颗粒质感让凯恩想起了上个世界人类工业制品的特点：标准化。

凯恩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对那些充满了个人特色的手工业产品或者是魔法造物充满了热情。在上个世界被高度发掘的劳动力价值在这个世界还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绝大部分的平民甚至贵族都没有把人力成本算在商品的成本中，一件商品的价格只取决于它的原材料的价格，如果还要多几个要素，那就是它所挂靠的贵族的身份，或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除此之外，在商品中根本看不到人力成本的体现。

在这个就连一条外套都需要人工编丝、织布、裁剪、缝合的环境里，由以上这些步骤耗费大量时间制造出的一件外套只需要几十铜币当然，布料会比较差和上辈子的手工制衣的价格相比，总有种大赚特赚的感觉。

但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热情消退之后，留下的就是烦恼。

比如两位裁缝制成的外套，领口的扣子高度让凯恩捉摸不透，大清早爬起来不是往上扣了一颗就是往下扣了一颗的日子，凯恩受够了。

还有，这个世界还没有牙刷。

拿破布直接擦洗牙齿的日子他也受够了，鬼知道这个世界的人是怎么做到用破布擦完自己牙齿的每个缝隙的，反正凯恩是做不到。

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生活细节，失去了标准化的生活消耗品让凯恩每次要使用他们的时候都得先研究一下要怎么微调自己的动作才能不至于被这些东西影响到正常生活。

其中的苦痛，不是那帮子一边一味向往着原始手工业自然美一边享受着现代化标准化生活的人能够想象的。

总算从这里的地面感受到工业化气息的凯恩泪都要落下来了，如果不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大男孩蹲在地上对着地面莫名其妙地落泪实在是脏人眼睛，他就已经这么做了。

磨砂玻璃就磨砂玻璃吧，有魔法力量的介入，并且在这个世界的科技树里占大头的情况下，就算出现什么魔能空天战舰凯恩也不打算惊讶了……个屁啊！还是要惊讶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