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黎站在我身边,面无表情地擦手术刀,那架势,跟杀猪的没区别。
她给我打的是麻药。
我不停喘气,总算感觉能听清声音,勉强张嘴说话:“你到底想做什么?”
“命都在我手里了,你管我要做什么?”她转身,去开墙上的消毒装置,滋地一声,白色雾状的气体引入室内,温度骤降,药味也浓了起来。
手术室,无疑了。
我闭了闭眼睛,对于自己堂而皇之坐上手术台真的是蠢哭了。
困意一点点地袭来,那种强制性切断思考的感觉,带来的是入侵四肢百骸的恐惧。
我不想睡……
“你到底……想做什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不过,很快你又会不知道了。”她叹了口气。
我在内心骂人,谁要听你说绕口令!
迷迷糊糊地觉得看到宋祁言出现在眼前,好像说了些什么,但很快就像一片雾似的消失在眼前了。
我用力摇头,企图让自己冷静一点儿,摆脱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
“小妖怪……”
“他来不了的。”
耳边传来那黎的声音,就像是魔咒,一遍一遍地响起,摧毁我的理智。
“你没遇到过一个宋祁言的人,你有一个名字,叫那雪……”
什么鬼?
我有点混乱,弄不清情况,但脑子里好像特别愿意接受这个说法。
空气里有点香味,味道越来越重,盖过我熟悉的薄荷香气,侵入我的脑海,逐渐舒缓我的神经,让我放松警惕。
“你有一个妹妹,叫那黎。”
卧槽!
疯了吗?
我挣扎着抵抗这一点,咬牙切齿,在一片迷糊中仍然开口:“你这么说……问过范瑶吗?”
啧——
说话的人有点惊奇,感慨一句,“意志力还挺坚强。”
我在心里冷哼,小样儿。
浑身都动不了,脑子里不太好使,我的主观意识被逼到角落里,眼瞧着自己叛变,快要接受那黎的一系列设定。
“你有一个爷爷,叫那镇宏,是西部有名的商人。”
狗屁!
我咬紧牙关,让自己的脑子清醒一点儿,可是思绪和嘴巴却不自觉地跟上说话人的节奏。
“我有一个爷爷,叫……那镇宏。”
“乖。”说话的人摸了摸我的头发,很满意我的进步。
我内心抓狂,挣扎着反抗,知道自己是被催眠了,这妖孽玩意儿想让我做他们家的人。
要是宋祁言见到我,发现我根本不认识他,甚至还站到他的对立面,那他会怎么想?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