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染客客气气的送走了陆老板,她颇为无奈的苦笑两声,便是天下名医万千,也只有清方能医元宸与沈渊一条性命了。
所以她才认为与元宸来到吴国这一程是场赌上性命的赌注,赌的不是她这条本就该消亡的性命,而是去赌元宸与沈渊活下去的机会。
说是孤注一掷,似乎也并不夸张。
“方才有些匆忙,染儿好像忘了些要紧事……”
“嗯?”
沈清染顺着元宸关心的眼光望去,才想起方才光顾着与陆老板客气,忘记了取出衣内的棉絮,仍像怀胎八、九月有余。
怀胎八、九月有余的妇人在闹市众目睽睽之下从衣内扯出一大团棉絮,未免有些太耸人听闻了点。
至多不过明日,吴国一准要传出什么诡异至极的传闻,比如说是什么腹中藏了妖祟的妇人。
怪邪性的。
“要不然我去找处避身的地方解决一下……”
沈清染难得有些惆怅。
“不必如此麻烦。”
元宸凑近两步搀起她的身子,好像她真的因为身孕而迈不开步子似的,沈清染正要嗔怪元宸几声,便听人又在自己耳旁呢喃起了暧昧至极的话语。
“就先委屈了染儿,先做我的夫人,好不好?”
沈清染鬼迷心窍的点了头,走起路来竟还真有些沉重,只好踱步跨过了客栈大门,又在客栈中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什么劳什子的羲言阁副阁主,能值上几两钱?本阁主倒是也不稀罕!不过这羲言擂上的确有许多高人,本郡主倒也瞧见了许多,更有幸与之结识,日后有机会再与你们介绍。”
安临郡主的身旁坐了几名衣着华贵的锦衣公子,虽瞧着富贵,但又面露谄媚之色,极似花楼小倌。
沈清染原本还是十分自然的与安临郡主相视了两眼,直至安临郡主宛如怀疑自己眼花般揉了揉眼,沈清染才后知后觉的回过神来……